夜色依舊靜謐。沒有人知道在距離這十八里坡十八里地的那處山腰子上死了兩個人。村子里的人都已熟睡,也沒有人知道村西頭楊寡婦家的那條看門惡狗被人給宰了。鐘離若水坐在篝火旁,屈膝,抱腿,偶爾翻動一下架子上的那條狗腿,更多的時間她的視線都落在山野深處漆黑的夜里。她依舊在回憶。那些記憶在源源不斷的涌現,于是她想起了更多的從前。她的那張被火光映紅的漂亮臉蛋上不再有絲毫的疑惑、悲傷,或者彷徨。她的臉上只有幸福。如蜜一般又甜又濃的幸福!那年三月三。他在畫屏湖畔。因為他的那首詞,便與他相識。而后相遇。在那榕樹下的小酒館里再相知。就這么從廣陵城走到了寧國的京都玉京城。自己原本就要死了,他不遠千里從玉京城來到了蜀州。他為了救自己一命,放棄了成為寧國皇帝,帶著自己易容而行,來到了吳國的洗劍樓。他明明知道進入忘情臺幾乎沒有可能能夠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