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晗月站在夜色中。她站了很久。那支筆已交給了韋玄墨帶去寧國,那一份思念,她在這一刻便雪藏了起來。她的視線漸漸堅定。她的神色也漸漸冰冷。她轉身走到了涼亭里,坐在了石桌子前,將杯中的茶水飲盡,又給自己斟了一杯。年僅十七歲的少年臉上早已沒有了歡喜,掛在眉間的,便是濃濃的憂郁!韋玄墨短短的一席話,令她明白了而今越國的處境極為危險。事實上,越國而今之狀況大致如樹欲靜而風不止。父皇原本在廢黜了太子,抓回了四皇兄之后,便要對禪宗動手的。用父皇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便是他希望在自己駕崩之前,將越國最大的隱患除去。但后來……后來他偏偏并沒有對禪宗動手!這便意味著越國皇帝登基,接受禪宗加冕洗禮這一規矩并沒有破除。但昨日父皇說弟弟登基之事欽天監已擇好了日子……莫非是父皇與禪宗護國大法師寂覺大和尚達成了某種協議?父皇所中之毒已入了骨髓,想來他對剿滅禪宗也有心無力了,便只能退而求其次……這應該就是父皇將簡冼和仲孫謀二位老相打入大牢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