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便是三月初一。三月的江南正是春意盎然之際。平江城西子湖畔兩岸的楊柳已綠成蔭,一湖春水在春風中碧波蕩漾,幾艘畫舫懶洋洋飄蕩在湖面,偶有琴音幾許,將鋪灑在湖面的夕陽柔軟成了紅綢的模樣。就在這西子湖上,就在其中的一艘名為銀鉤的畫舫上。二層樓的甲板上站著六男一女七個少年。其中,又以那個穿著一身月白長裙的姑娘最為顯眼。她站在船頭,面向夕陽迎風而立。河風吹動了她的衣裙,也吹動了她的那一頭披肩的長發。她的眼眸如一泓秋水,卻偏偏沒有被這風給吹動。她的眼平靜無波,清澈中流露出來的是一副淡然的模樣。她的身上沒有任何多余的配飾,因為她根本不需要任何多余的配飾來點綴。她的腰間掛著一把劍,她的背上背著一張琴。劍是一尺六寸的短劍。琴……是一張放在桃木匣子里的六弦琴。整個人干凈,利索,再配以那張白里透紅的俏麗臉蛋兒……她站在那,便給人一種淡淡的、如一縷禪一般飄然、若畫、出塵,入煙的感覺。這是一種自然流露的氣質。通俗而言,就是生人勿近,就如夏日的荷花,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她叫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