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慌亂地搖頭，眼淚隨之飛舞下來，不行，現(xiàn)在還不行。她看著照片里的小吉他，不知不覺，他已經(jīng)長這么大了，眉眼的輪廓長得很像他，她顫抖地伸出手指，觸碰了一下，手指冰涼，她倏地驚醒過來。

“雅雅，跟我回去，別再躲起來了，好嗎？”厲唯衍心疼得看著她的淚，伸手將粘在她臉頰上的黑發(fā)撫在耳后，她瑟縮了一下，伏在他懷里，看著照片里的小吉他，淚流不止。

厲唯衍緊緊地摟著她，呼吸都是痛意，這些年，她到底遭受了些什么，為什么會啞，為什么不肯堂堂正正地站在他們面前，為什么……那些人會叫她嫂子？厲唯衍心里一堆的疑問，此刻卻一個字都問不出口，如果她不想說，他是一個字都問不出來的。

知不知道，似乎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回來了，回到他身邊了，可他……該拿什么留住她？

………………

厲唯衍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紛紛雜雜的，他頭疼欲裂的醒來，卻不記得都夢見了什么，他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如鷹般犀利的黑眸在室內(nèi)掃視一圈，黑胡桃木裝飾的包廂里，安靜得出奇，陽光從窗外一絲一縷地照射進來，之前還坐在他對面的舒雅憑空消失了。

他陡地站起來，看到桌上一張字跡娟秀的便利貼，“衍，對不起！”

字跡模糊，紙張還透著濕意，他可以想象，她在寫這張紙時，是如何的悲傷。他看得眼圈發(fā)熱，眼眶都紅了，他狠狠地攥緊手中的便利貼，咬牙切齒地咆哮，舒雅！

他沖出咖啡館，外面天色已是黃昏，街上行人并不多，稀稀朗朗的，他睜大眼睛尋找，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那張熟悉的面孔，他挫敗極了，大吼一聲，“啊！”

街上行人都嚇了一跳，齊刷刷看向他，他也顧不得失態(tài)，一拳砸在路燈的水泥柱上，手背鮮血淋漓。舒雅，為什么？為什么？

厲唯衍靠著水泥柱緩緩蹲下去，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無能。

錦兮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心口還泛著痛意，那種讓人窒息的惶惑牢牢地攥著她的心臟，痛得她額上泛起一層細密的汗珠，她急忙掏出手機來，手指慌亂地在觸摸屏上點著，撥出一組號碼，“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號碼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候再撥。”

她掛斷，再撥，還是客服冷冰冰的聲音，那聲音可真冷啊，凍得她渾身顫抖不止。她掀被下床，穿上雪地靴，快步奔了出去，剛奔到門口，病房的門被人推開，錦兮看見，厲唯衍一臉失魂落魄地站在她面前，她怔怔地看著他，從頭到腳。

他就像被霜打過的茄子，焉焉的，她的目光落在他手上，他的手血肉模糊，她立即就著急起來，一把握住他的手，即使著急，也小心翼翼地避開他的傷口，她垂眸看著他手背上的傷，心疼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著轉(zhuǎn)，“厲唯衍，你怎么傷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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