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住，隨即是他侵襲而來的氣息，帶著甘冽的煙草味，瞬間包圍了她。

厲唯衍環住她的肩，掌下的身子依然瘦弱，他抬頭看著黑棟棟的大屋，“兮兒，請個傭人吧。”

錦兮抬頭看他，他解釋：“年假之后，我們都會很忙，請個傭人打理屋子，你會輕松很多。”雖然他不太喜歡陌生人在家里走動，但是為了她著想，請一個傭人比較好。

“哦，不是吃我做的飯吃膩了？”錦兮有些低落，他突然要請傭人，讓她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感覺他們的城堡被人入侵了一般，止不住就胡思亂想起來。

“哪能啊，想什么呢，進去吧。”他扶著她的腰，兩人慢慢往里面走去。上班之后，他有很多事要忙，不會像年前那樣陪著她。他擔心他不回來，她就不好好吃飯，也怕她會孤單，家里有個人陪著她，他才比較放心。

門廳的燈亮了起來，錦兮彎腰從鞋柜里拿出他的兔拖放在他面前，厲唯衍換了鞋，她連忙將皮鞋放進鞋柜，“你吃過飯了嗎？”

從醫院出來，他一直坐在車里，想曾經，想現在，想未來，越想腦子越亂，哪里顧得上吃東西，此刻經她一問，才覺得饑腸轆轆，走進客廳，才發現桌上擺滿了菜，飯菜都冷了，色澤也沒有剛出鍋的好看。

“你也沒吃？”

“唔，等你呢，電話打不通，又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回來。”錦兮應著，從肩頭取了大衣掛在衣架上，抬頭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我去熱飯。”

厲唯衍從后面抱住她的腰，將頭埋在了她的頸窩里，錦兮的臉頓時燙了起來，她想轉過身去，他不讓。她敏銳地察覺到他今天的情緒很不對勁，剛才他坐在車上那樣冷漠的目光，仿佛并不是針對她。

“唯衍，你怎么了？”

厲唯衍只是抱著她，并沒有說話，過了半晌，他才松開她，錦兮回過頭去，他的情緒已經整理好了，牽著她的手走進客廳，“去坐著，我去熱飯。”

“還是我去吧。”錦兮看著他的側臉，他掩飾得極好，但是眉尖還是皺成深深的“川”字，讓人揪心。

“乖，去休息一會兒，馬上就好。”厲唯衍將她按坐在沙發上，她要起來，他又按了下去，然后轉身去餐廳，將桌上的飯菜收到廚房，廚房的門合上了，一會兒傳來油煙機的聲音，然后是鏟子碰著鍋底的聲音。

午夜如此寧靜，幾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奏響的是幸福的樂章，錦兮唇角添了笑意，她拿起筆記本電腦，暫時休眠的屏幕一下子亮了起來，她看著文檔，靈感如泉涌，她在鍵盤上噼噼啪啪的敲了起來。

厲唯衍熱好飯，為了節約盤子，他拿了一個大盆裝著，盆子里兩只勺子，就那么走到客廳來。

錦兮從電腦屏幕上抬起頭來，屏幕上的光襯得她眼睛如子夜寒星一般，亮得驚人。她看到厲唯衍端著一個大盆，心里微微嘆氣，她就知道這個懶人，不會有耐性一樣一樣的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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