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線索。十多年前的舊案，許多人都找不到了，找到的那幾個，都沉默是金，或者打馬虎眼。根本就打探不出什么來。”程靖驍懊惱道，“我昨天去拜訪了十幾年前主審這件案子的法官，我想看看當年調查的資料，那位法官大人告訴我，十幾年前一場大火，將調查資料全都燒毀了。”

厲唯衍沉吟了一下，“靖驍，你派人繼續調查，法院沒有資料，警局應該還留有案底，當初是江南分局調查的，你找一位姓白的警官，他會幫助你。”

“我知道了，唯衍，小吉他恢復得如何？你什么時候回國？喬震威最近動作頻頻，恐怕是要趁你不在興風作浪了。”程靖驍問道。

厲唯衍神色凝重道：“等這邊的事情處理好了，我就回去。海城你有跟遠兮坐鎮，我很放心。”

“這確實是歷練遠兮的好機會。”程靖驍笑道。

兩人又聊了幾句，厲唯衍掛了電話，他靠在墻邊，久久沒有動一下。程靖驍查到的消息讓他心煩意亂起來，如果小吉他不是他的孩子，那么他還能相信舒雅幾分？

………………

錦兮起來時，已經是英國時間九點半，她坐起來，揉了揉迷蒙的眼睛，她轉頭一看，就看到站在落地窗前那道與世隔絕一般的背影，落寞，孤絕。

錦兮不是第一次看見厲唯衍這樣的背影，她下床穿上拖鞋，輕手輕腳走到他身后，他都沒有發現她醒來。她突然從他身后環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寬厚的肩膀上，帶著朦朧的晨腔撒嬌道：“老公，你在想什么這么入神？我醒了你都沒發現。”

厲唯衍回過神來，他伸手覆在她環在他腹部的手上，“沒想什么，我們下樓吃飯吧，媽媽已經去醫院照顧小吉他了。”

提起小吉他，他心中的煩亂更重。

他突然不知道該怎么做了？做DNA親子鑒定的話，如果小吉他是他的兒子，他會愧疚一輩子。不做DNA親子鑒定，他實在難以相信舒雅的一面之詞。

從昨晚到今天早上，他都在糾結這個問題，到底要不要做親子鑒定。

“哦，等會兒吃完飯，你也去醫院看看小吉他吧，他到底是你的兒子，還受了重傷，別在這個時候讓他感覺到被拋棄了，否則會影響他的成長。”錦兮從一開始就知道她一旦跟厲唯衍結婚，小吉他就是她擺脫不了的責任，與其現在糾結，不如接受。

“好。”厲唯衍這次沒有要求錦兮跟他一起去，有些難堪，即使在最愛的人面前，他亦不想暴露出來。

錦兮怔了一下，隨即釋懷。他為她做得已經夠多了，她不能再要求他變成一個絕情絕義的人，如果他真的變成了那樣一個人，那就不她愛的那個人了。

吃過早飯，厲唯衍叮囑錦兮要注意安全，如果實在無聊，就叫申世媛來陪陪她。錦兮笑著讓他別瞎操心，然后親自送他出門。

等他的車遠去了，她臉上的笑也落寞下來，他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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