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唯衍的眸子里像是被扔進去一把火，簇一下燃燒起來，他看著錦兮，想說什么，錦兮的電話卻在這時響起來。她心里正尷尬得要命，這個電話來得很及時，她從包里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她的神情瞬間變得柔軟。

厲唯衍看著她的神情，他眼里那把火慢慢的熄滅，錦兮站起來，“不好意思，請讓我一下。”

厲唯衍僵坐著沒動，錦兮眉頭微鎖，聲音微揚，“厲先生，請讓我一下。”

厲唯衍最后敗在了不斷響起來的鈴聲中，他僵硬地站起來讓到一旁，錦兮走出去時，已經接起了電話，臉上的溫柔笑意揚起來，“喂……寶貝……我也想你了……嗯，過兩天回來……”

她的聲音漸漸淹沒在火鍋店里異常喧鬧的聲音中，厲唯衍看著她的背影，從他出現后，她的神情除了僵硬冷漠，就是戒備。但是這通電話，卻讓她立即變成了一個溫柔的小女人。

厲唯衍僵坐在原地，溫暖濕潤的夜晚，一股冰冷慢慢滲進了他的骨子里。他想他可能真的已經失去她了，就算一直不肯承認，但是她剛才看他像看一只蟑螂一樣的神色，與此刻站在門廳外面溫柔接電話的神色，真的沒有可比性。

厲唯衍站起來，“我去一下洗手間。”

程靖驍眼里掠過一絲不忍，剛才錦兮看到電話來時的神情，不用想他也知道打來電話的是誰，他不禁心有戚戚焉。

安小離雖然也恨厲唯衍當時的薄情，但是此刻看到他倉皇落寞的背影，她嘆了一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錦兮真的跟宋清波在一起了？”程靖驍為好友打聽內幕。

“你說呢？錦兮手上那顆五克拉的戒指，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安小離悻悻道。

“那你呢，會為了五克拉的戒指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人？”

“我很俗，只要他愛我，還能給得起五克拉的戒指，我就嫁給他。”

“那為什么不考慮我？”

“太累！”

“……”

厲唯衍經過門廳時，隱約聽到錦兮清脆的笑聲，那聲音像是毒藥一樣，慢慢滲透他的五臟六腑，他疼得額上泛起了冷汗，然后他聽到她說：“……我也愛你……好，晚安……”

這句話，終于成了壓倒他脆弱神經的最后一根稻草，她說，我也愛你。說得那么干脆利落，說得那么理所當然，可是她曾經明明最愛的人是他。

厲唯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撐著走進洗手間，又是怎么撐著走回去的，即使心痛到絕望，他仍舊自虐一般的想要再多看看她。

厲唯衍回去的時候，錦兮已經坐在位子上了，這頓飯誰也吃不下去，都各懷心事。飯吃得差不多時，宋清波打電話來，說要來接錦兮。

錦兮看了眼身邊的厲唯衍，剛才兜兜打電話來時，她生怕被他聽見，才回避。這會兒宋清波打電話來，她倒沒有了回避的必要，“等一下，我問問小離。”

“小離，接下來還續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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