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厲唯衍的聲音往上提了一分貝，“我說過，三年前的事是我對不住她，不關她的事，您有什么氣都沖我來，別怪在她頭上。”

楊若蘭氣得瞪眼睛，“衍兒，你越幫她說話，我就越不會原諒她，不信我們走著瞧。”

“媽！”厲唯衍氣得站了起來，看見楊若蘭鐵青的臉色，他知道不能硬碰硬。現在的情況不比當年，媽媽對錦兮用了感情，錦兮一聲不響的離開三年，她的傷心失望不比他少，他走到楊若蘭面前，伸手給她捏被，語氣柔軟下來，“媽媽，不要為難她，這三年，她獨自撫養兜兜，也很不易。如果您真心疼我，就什么也不要做。”

楊若蘭從來沒見過厲唯衍這么低聲下氣的對她說話，她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葉錦兮，她表情柔和了些，“你是說那孩子是你的？你當初不是說掉了嗎？”

“嗯。”厲唯衍凝神想著遣詞，不能讓母親誤會錦兮，他說：“她拼了命保住孩子，但是那時隨時都有可能流產，所以她沒有告訴我。”

“她是不想告訴你吧，衍兒，你不用替她說話，如果當時她想跟你繼續過日子，她就不會走得那么干凈利落，既然已經走了，為什么還要回來？”

“媽媽，是我傷她太重了。”

“因為你沒有及時去救她？好，就算這是你的錯，我沒做錯什么吧，小吉他也沒做錯什么吧，可是你看看她是怎么做的？我手機壞了丟了，也舍不得換號，就是等著她給我打個電話，問問她過得好不好？她卻做得那么絕情，三年了，一個電話沒有給我打過，我的心難道就是石頭做的？”

小吉他聽到奶奶聽到他，他抬起頭來看著厲唯衍，厲唯衍正對他站著，可是他卻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新媽咪回來了，還帶回來了個妹妹，爸爸好像很寵妹妹，那他呢？

“媽，兮兒不想惹您傷心，我在這里替她向您賠不是，您別怪她。”厲唯衍討好道，又是鞠躬又是賠不是，他這輩子，仿佛還沒有為誰這樣跟母親低聲下氣過。

三年前，他要娶錦兮，就算母親反對，他也娶定了。可是三年后，他不得不考慮母親的心情，不得不將家庭矛盾化小。如果低聲下氣能讓母親心里好過，就算是跪地求饒，他也心甘情愿。

楊若蘭感到詫異，即使是三年前，兒子也沒有這樣討好過她，仿佛她不同意，他就不會心安一樣。他到底還是變了，不再我行我素，也懂得考慮他人的心情了。

她伸手重重的掐了他一把，“真是不成氣的東西。”

厲唯衍知道，楊若蘭是不會再為難錦兮了，他吁了口氣，給楊若蘭捶背，楊若蘭笑著躲開他的手，“去給我好好坐好，在你兒子面前，成何體統。”

厲唯衍得了令，笑瞇瞇的坐下，楊若蘭看著他臉上的笑，有一剎那的失神，隨后她搖了搖頭，嘆了一聲。

吃完飯，厲唯衍開車載他們回家，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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