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珊珊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奔到了李承昊身邊，接住了他下滑的身體，她跪坐在地上，抱著他的身體，伸手捂住他后背不停涌出來的鮮血，她全身都在顫抖，眼淚洶涌而出，“承昊，承昊，你振作點，叫救護車，麻煩你們叫救護車。”

李承昊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后越過他看著一直僵站著還沒有回過神來的厲唯衍，他輕聲道：“唯衍，我爸欠你們家的，我代他向你們還清了，這些年，對不起，讓你們受了那么多罪，對不起。”

厲唯衍終于有了反應，他在他面前緩緩蹲下來，握住他的手，“承昊，為什么要替我擋子彈，為什么？”

李承昊看著他，“我……活著，也很痛苦，失去了最愛的女人，也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唯衍，臨死前，我有一個愿望，可……可不可以原諒我和我父親？對不起，對不起……”

厲唯衍握緊了他的手，眼里有淚涌了出來，“承昊，別說傻話，你不會有事的，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唯衍，原諒我……原諒我父親……”李承昊緊緊攥著他的手，如果還有來生，他一定不會一錯再錯。

厲唯衍閉上眼睛，眼淚滑落下來，“好，我原諒你，但是你不能死，聽到沒有，承昊，你不能死。”

李承昊唇色蒼白，他努力想要勾起一抹笑，卻實在無能為力，他斷斷續續道：“謝謝你，未…唯衍……謝謝……”他攥著厲唯衍的手緩緩從他手里滑落，昏死過去。

“承昊！”秦珊珊抱著失去知覺的他傷心大哭起來，“承昊，你不能死，承昊……”

厲唯衍看著李承昊越來越蒼白的臉，他狠狠抹了一把淚，偏頭看著遠處因失血過多還在抽搐的舒雅，他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然后在她面前蹲下，“舒雅，到底為什么？你父親制造的悲劇還不夠嗎？為什么你要這么殘忍？”

如果不是李承昊撲上來擋住那一槍，她真的會殺了他！到底有多恨，才下得了這個手？

舒雅瞳孔已經開始瘓散，聽到厲唯衍的聲音，她努力聚焦，才將目光落在厲唯衍俊臉上，她輕輕的笑，一笑，她胸前就涌出更多的血，“唯衍，我……我有多想帶走你，就有多愛你。沒有了我……你怎么會幸福……”

“無藥可救！”厲唯衍恨聲道，到死她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這個女人到底固執到什么程度？

舒雅笑了起來，牽動了傷口，她疼得直吸氣，臉上卻一直笑著，“對……我…我無藥可救……唯衍…沒有人比我更愛你……”

厲唯衍俊臉上盡是痛恨與憐憫，他站起來，沒有再多看她一眼。舒雅看著他絕決離去的背影，眼淚滾落下來，唯衍，我愛你，愛到恨不得殺死你，可是最終，我還是不能帶走你。我詛咒，詛咒你跟葉錦兮這一輩子都不會幸福。

舒雅捂住胸口，身體忽然劇烈抽搐起來，她拼命吸氣，但是吸進去的氧氣越來越少，最后，她躺在地上靜止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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