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9章
抓住她胳膊地手毫無預警地松開,容羿寒有些慌亂,有些煩躁,不耐煩地吼:“哭什么?”
哭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哭,只是覺得心酸,覺得委屈,覺得自己很不爭氣。
還記得那晚在葉家祖宅外面,她對葉琳說不要吊死在一棵樹上,她何嘗不是吊死在這顆歪脖子樹上了?
他不好,又冷又兇又固執,認定的事情輕易不會改變,脾氣又臭又硬,茅坑里的石頭都比他好。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壞得不得了的男人,卻讓她這三年來一想到他就心疼。
心疼,是的。新婚那夜,他對她撂下狠話,然后毫不留情地轉身走開。
片刻后,靜謐的別墅里響起一陣陣驚心動魄的重物墜地聲。
她懷揣著一顆惴惴不安的心跑出新房,尋著聲音向書房奔去。
奔到書房前,她的腳步硬生生僵住,卻是再也使不上力往前走一步。
一片狼籍中,容羿寒跪在地上,手里捧著一張照片,神色哀慟,眼眶邊有晶瑩的水光泛起。
他癡癡地看著照片上巧笑倩兮的女孩,輕輕吐出一句:“為什么連你也不愛我?”
那一幕長久地停留在她心底,她多想沖過去抱住他,告訴他她會愛他。
可是他的神情告訴她,這一生,他再也不需要別人的愛。
所謂應酬,原來卻是葉琳回國的派對,所邀之人不多,全是葉琳出國前的好友。
葉芷寧出現在宴會上,整個氣氛一下子詭異起來。
在Y市的上流社會里,無人不知當年葉芷寧是怎么嫁給容羿寒的。
所以她一進場,眾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她身上,有鄙夷,有輕視,還有嘲諷。
葉芷寧右手挽在容羿寒的左臂上,很親熱的樣子,她的手緊了緊,壓低聲音問:“你是故意的吧?”
剛才在車上他死活不肯說是來參加誰的宴會,原來是打算利用群眾的力量將她逼退。
“嗯?”容羿寒沒看她,只是微微傾身將耳朵附在她的唇邊,以便聽清楚她的話。
而他的目光早已經落在大廳中央那道粉色身影上。
葉琳今天穿了一件粉色低胸禮服,胸部呼之欲出,堪堪刺激著男人們的眼球。
她注意到門口的動靜,回眸望過來,唇邊立即泛起一抹冷笑,冷笑過后則是意外。
實在是沒料到容羿寒會將葉芷寧帶來,察覺到四周投射而來或好奇或同情或憐憫的目光,葉琳的心沉了沉。
碎步跑過去,將葉芷寧往旁邊一撥,親熱地挽上容羿寒的手腕,嬌嗔道:“羿寒,你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葉芷寧神情有些尷尬,目光瞟向容羿寒,容羿寒靜靜地凝視葉琳,目光溫柔得快要滴出水來。
似乎從葉琳出現在他眼前的那一剎那,身旁的一切都成了陪襯。
葉芷寧心口悶悶的,若是早知道這是葉琳的私人聚會,她是鐵定不會到這里來自取其辱的。
瞧瞧這些人的目光,就好像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她頓時哭笑不得。
這些人還有沒有是非觀念呀,現在老公被搶走的人可是她,怎么他們一個個的目光就好像她才是那個可恥的小三?
好吧,她承認自己趁虛而入,可是那也是葉琳不要在前,怎么能怪她撬墻腳在后?
雖然這么想,但是那些如芒在背的目光還是讓她很不舒服。
她看著容羿寒被葉琳挽著走向主席臺,而他壓根就已經忘記了她的存在。
她心口有些悶疼,苦笑一聲,慢慢向門口挪去。
打算神不知鬼不覺地逃離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