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靳言望著凌若南冷靜得沒有一絲波瀾的眼睛，一股無名火在胸腔里橫沖直撞，他抬手將包廂的燈打開。

    黑暗被光明驅(qū)逐，一室明亮。

    凌若南下意識用手擋著自己，“關(guān)燈。”

    黎靳言見凌若南臉上神情總算有了變化，他討厭她的淡漠和冷靜，仿佛他一個人在唱獨角戲，“一百萬，我不能光明正大的看？”

    凌若南覺得明亮的光線像針一樣，包裹著她，細細密密的扎著她的每一寸肌膚、每一根神經(jīng)，將她心中所有的不堪，避無可避的暴露在空氣中。

    她微微顫抖望著黎靳言。

    黎靳言仿佛看見了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情緒，好似傷心，又好似失望，他還來不及看清，便消失了。

    他撿起地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后打開了包廂里的空調(diào)。

    凌若南推掉身上的外套，也不再用手擋著身體，“黎總還是趕緊上吧，長夜漫漫，或許我還可以趕下家。”

    黎靳言剛壓下去的怒火輕易就被凌若南挑了起來，他伸手捏著她的下頜，“你非要這么賤嗎？”

    “我不賤，怎么能被你包養(yǎng)呢？”凌若南目光諷刺看著黎靳言，“倒是黎總，我這么賤的女人，睡了這么久竟然還沒睡膩，你該不會睡著睡著睡出感情來了吧？”

    “就你，也配？”

    凌若南眸光微微瑟縮了一下，笑道：“沒有就好。紀總還上嗎？不上我就穿衣服了，不過一百萬你得付，畢竟我已經(jīng)按照你的要求脫了。”

    黎靳言太陽穴突突直跳，最后怒極反笑，“錢都花了，沒有不上的道理。”然后松開凌若南，視線指了一下客廳盡頭的落地窗，“趴那兒去。”

    凌若南站在原地沒動。

    暢意地處黃金地段，市中心，外面都是車水馬龍，人來人往，這里是七樓，能清楚看見下面的情形，下面的人自然也能看清上面的人。

    她一絲不掛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