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您那時是決定要犧牲我了嗎？”

  螭吻將在山河印中思考的問題，毫無避諱的問了出來。

  自那日簽訂契約起，它在心里就明白自己的地位，說好聽了是戰(zhàn)寵、寵物，說不好聽的就是仆從，一個比較有實力的仆從罷了，自己終究不是人類。

  它一魚之命，換數(shù)十萬人的命，站在自己角度，終歸會不甘和憤怒吧，畢竟，他們的死，關(guān)它何事。

  但站在主上的角度，犧牲自己或許是最好的選擇吧。

  它的內(nèi)心此時此刻也很復(fù)雜，但無論什么選擇，結(jié)果似乎都是一樣的。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它看得出來，主上那時還抱著犧牲自己的決心。

  按兩者簽訂的契約一旦主上死了，它也會跟著神魂俱滅。

  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

  但它還是想問，期待這一次并肩作戰(zhàn)，是否能改變一些什么。

  沈亦安聞言睜開了雙眼，并未直接回答問題。

  他也在想，自己那時是否已經(jīng)決定要犧牲螭吻，以換得數(shù)十萬百姓的安全。

  若沒有隱災(zāi)、鬼面他們?nèi)ソ鉀Q天魔鯨，以老蛟龍的反應(yīng)和狡詐，自己那一劍大概率無法做到一擊斃命，代價就是數(shù)十萬百姓必然會因他而慘死。

  選擇犧牲螭吻拖延時間，最好的結(jié)果就是老蛟龍死了，他活了下來，數(shù)十萬百姓活了下來。

  最壞的結(jié)果，沒有人是贏家，四者都會死亡。

  或許是相處時間的原因，亦或許是大家種族的不同，關(guān)系的不同。

  螭吻在他心中似乎并沒有那么重的份量，畢竟是被他強行收服并簽訂契約。

  如果換成是隱災(zāi)，自己的那一劍不會猶豫，無論如何都要搏一搏。

  “是。”

  半晌過后，沈亦安忽的回道，他不想欺瞞螭吻什么。

  契約的加持下，他甚至可以強行讀取螭吻的內(nèi)心想法，但沒有必要。

  螭吻聽到這個答案，反而有些釋然。

  話落，沈亦安停止調(diào)息站了起來，伸手從山河印中取出了一顆籃球大小的紫色光球。

  螭吻瞬間被紫色光球散發(fā)的光輝所吸引，這是那老蛟龍的內(nèi)丹！

  肉身被毀成那個樣子，內(nèi)丹竟然完好無損！

  “你會怪我嗎？”沈亦安突然問道。

  螭吻一愣，很快反應(yīng)了過來，連連晃動龍頭，急聲回道：“主上英明神武，為了主上，我愿意做出任何犧牲，上刀山下火海，義不容辭！”

  “真的？”沈亦安又問道。

  “真的，絕對真的，主上若不信，我現(xiàn)在就發(fā)天道誓言！”

  要不是眼下情況不允許，它都想給自家主上原地翻滾一圈撒嬌了。

  “不用了，它就當是給你的補償吧。”

  沈亦安淡淡說著，把老蛟龍的內(nèi)丹往前一拋。

  螭吻見狀趕忙張開大嘴，稍微用力一吸，就將其吸入了腹中。

  做完這一切，沈亦安決定和螭吻去老蛟龍的老巢一趟，對方稱霸東部海域這么久，老巢內(nèi)興許會有什么天材地寶或者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