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她又覺得身上多了一股力量,但那股力量并沒有讓她更沉穩(wěn),反倒像是來撕扯她的心緒和靈魂,她只覺得心跳越發(fā)沉重,甚至讓她已經(jīng)有些承受不住。
她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得意又自信的人,其實很可憐。
他遍尋天下,想要找到一個“知己”,一個懂他的人,不知是什么契機讓他找到了自己,就固執(zhí)的認定自己一定會是他的知己,一定會懂他的心思,卻不知道,也許天底下最不可以懂他,或者說,最希望他心思落空的人,就是她。
畢竟,此刻的她,已經(jīng)嫁給了宇文曄,已經(jīng)是宇文家的人。
更重的是,她是宇文淵的兒媳!
想到這里,商如意自認已經(jīng)堅定了念頭,可一抬頭,對上那雙含笑的,溫柔的細長鳳眼,卻又感到心口一陣痛,好像靈魂都要被撕裂了。
這個人……好可憐。
他坐擁天下,富有四海,可是他的心,卻置身在一處孤島上,他看得到天下的一切,身邊,卻空無一人。
他這樣急切的尋找一個知己,與其說是孤單,不如說——
是在求救。
那自己,該“救”他嗎?
在靈魂仿佛要被撕裂的痛楚中,商如意沙啞著嗓子輕聲道:“陛下——”
楚旸立刻皺起了眉頭。
商如意卻苦笑了一聲,道:“陛下想以‘楊隨意’的身份與如意相交,可陛下開口句句都是國家大事,甚至是我夫家的生死存亡,如意實在沒有辦法將這樣一個人認作當初瀟灑自在的楊公子。”
“……”
楚旸神色一凝,再看向她,目光中竟也有幾分破碎與失落。
他嘆了口氣:“你說,你要說什么。”
商如意想了想,說道:“陛下要怎么做,商如意無權置喙,可我還是想為我的夫君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