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嘟囔了兩句,也不知道是在怪他還是在說自己沒事,只感覺到耳畔的呼吸愈加沉重了幾分,然后,就聽見宇文曄大聲的喊了人過來,一時間眼前人影晃動,亂得像一場失了調(diào)度的皮影戲,商如意昏昏沉沉的被人挪來挪去,又是喝藥,又是擦臉,好一會兒,才終于躺下來。
也總算清醒了一些。
再抬起滾燙的眼皮,宇文曄已經(jīng)坐到了床邊,他的臉色也很蒼白,眼睛里滿是血絲,低頭看向她的時候,神情憔悴得好像病的是他,一夜難入眠的也是他。
商如意沉默了一會兒,唇瓣微微開闔,想要說話,可嗓子里卻像是有刀子在割。
宇文曄忙又俯下身:“你要說什么?”
“……”
商如意靜靜的看著他,這才看到,屋子里還有其他幾個人,圖舍兒他們都一臉擔(dān)憂的看著自己,她想了想,微笑著說道:“你的沐休,昨天不是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嗎?”
“嗯。”
“那今天,就該上朝了,快去吧。”
“……”
宇文曄眉心微蹙,低頭看著她,道:“還來得及,我有話要跟你說。”
商如意振了振精神,雖然這個時候,她也沒什么精神,只奮力把眼睛睜大了一些:“說吧。”
宇文曄回頭對著身后的人擺了擺手,圖舍兒他們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了房間,還關(guān)上了門。等到他們一走,宇文曄才又低頭看向她,神色凝重的道:“如果,今天父親派人回來,你讓他帶走三弟。”
“……?!”
這一下,商如意清醒了大半。
只是,混沌的頭腦還是不足以讓她厘清眼前的情況,她只能本能的問道:“爹……要接三弟離開?什么時候的事?他有消息傳回來嗎?我怎么沒收到?”
宇文曄道:“不是他的消息,而是,我的猜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