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呈瞥了他一眼,道:“這一次我設(shè)計三面夾擊秦王,誰能斬獲敵首,自然就是首功,父皇豈有不賞的?”
蘇長鯨點頭道:“這是自然。”
宇文呈又道:“如果,讓秦王殺回長安,他勢必要來找‘罪魁禍?zhǔn)住!?br/>
“……”
“如果,罪魁禍?zhǔn)姿懒耍敲词O碌娜耍富蕬?yīng)該怎么賞呢?”
“……!”
蘇長鯨猛然睜大雙眼,一下子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宇文呈剛剛在太子府所說的,還并非他全部的打算,他的全盤計劃是,先讓人阻擊宇文曄,并且一定要泄露是太子派去的人這個身份,等到宇文曄被觸怒,重返長安,坐實了他“造反”的鐵證,也同時,會造成長安大亂。
然后,他乘亂殺了太子和太子妃,嫁禍到秦王的身上,接著,他再出面平亂……
到那個時候——
太子和秦王已死,齊王是唯一活下來的,皇帝的子嗣,又立下了弭平叛亂的大功,這種時候,皇帝還能如何重賞他?
自然是將太子之位,也只能將太子之位給他。
不知是不是剛剛在太子府喝的那一杯仿佛帶著血腥味的茶直到現(xiàn)在還在血液里沸騰著,宇文呈滾燙的呼吸中似乎都帶著濃郁的血腥氣,這種氣息更刺激了他,兩眼漸漸變得通紅,貪婪和興奮如同兩條烈焰化作的毒蛇,將他整個人絞纏起來,仿佛置身地獄業(yè)火當(dāng)中。
他獰笑道:“到那個時候,天下都是我的!”
看著這樣瘋狂的他,蘇長鯨似乎也感到了一絲戰(zhàn)栗,雖然在大多數(shù)人眼中,他是依靠著父輩的庇蔭,甚至是這一場婚嫁讓他走到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地位,可他自認(rèn)是年少成名,知道世情兇險,也懂得人心險惡,但他想不到的是,這位年輕的齊王殿下竟然有這樣深的心機(jī)城府,更有這樣狠辣的手段,為了權(quán)力,連自己的至親手足都不放過。
天家……果然無情……
就在他心中暗嘆的時候,宇文呈突然冷下臉看向他:“你在想什么?”
蘇長鯨一驚,連忙道:“沒,沒什么。末將只是在想,這件事怕是要計劃周詳,否則——”
“當(dāng)然,”
宇文呈冷哼了一聲,眼中的血色漸漸褪去,整個人仿佛也恢復(fù)了一絲理智,然后說道:“還有十天的時間,足夠我們慢慢準(zhǔn)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