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破曉之夢
在這片修煉世界之中,修煉者行使著秩序之力的同時,亦受黎民修士的嚴格監察。若無足夠的道行修為,次年的選舉中便會立即被淘汰,真正的修真民主時代已然降臨。
衛海盟長久推行的全民修道教育終于迎來了碩果累累的時刻,首批成長起來的衛海盟弟子步入了各修煉領域,成為推動宗門各個方向發展的中堅力量。
得益于這批弟子們的加入,衛海盟在遼東之地根基穩固,并進一步將觸角延伸至蒙古各部。首個目標便是察哈爾部,即便他們已與皇太極部族割裂聯系,但作為助紂為虐的勢力,衛海盟認定必須將其徹底鏟除。于是,由五萬衛海盟精英弟子及生女真聯盟組成的強大軍隊,在一個月之內便將察哈爾五部的十萬修士大軍消弭于無形。
凡是身高超過馬車輪的男子皆被格殺勿論,女子與孩童則被送往遼東充實人口。得此大批牛羊資源的生女真隨之發起了對蒙古諸部的征服之戰,一時之間,蒙古各部或遷徙避難,或屈膝臣服。
蒙古大地因此開始了新的勢力整合,生女真與衛海盟組成的聯軍橫掃蒙古草原,所過之處無人敢攖其鋒,連林丹汗也不得不西遷以避其銳氣。
被捕獲的蒙古部眾被迫在草原之上修筑起一道道道路,待這些道路完工之日,蒙古地區將成為衛海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自此叛亂之事將永不再現。
隨著商人一批又一批地涌入蒙古,羊毛紡織業的興起給他們帶來了豐厚的商機。原本游牧的牧民開始定居下來種植牧草、飼養靈羊,從此不再完全依賴天地的恩賜。
定居下來的牧民很快適應并安定了下來,有了穩定的修行與生活來源,再也沒有人愿意繼續過那充滿殺伐爭斗的日子。衛海盟僅僅用了一年左右的時間,便掌握了漠南蒙古的大部分區域。
廣寧皇太極見衛海盟勢力日益壯大,再也不能安然如故,若是此刻不采取行動,日后恐怕便再無力回天。此時,一位神秘的人物來到了廣寧,他便是王世仁,作為皇太極的姐夫——常笑的使者,帶來了山西防線的詳細布局圖以及常笑欲投誠衛海盟的意愿。
得知常笑愿做內應的消息后,皇太極毫不猶豫地集結起女真八旗全軍十三萬精銳甲士,攜帶著四十多萬家屬踏上南征之路,背水一戰,誓要完成此番南侵之役,否則將面臨滅頂之災。自努爾哈赤率鐵騎起兵以來,女真族與漢族間的仇恨早已深入骨髓,雙方的沖突唯有以一方徹底覆滅才能得以平息!
懷揣著赴死決心的女真將士勢不可擋,猶如猛虎下山般輕松攻克山西境內,太原的晉商歷來便私下與皇太極勾結,為其輸送物資。沒有晉商的支持,幾十萬女真八旗將士恐怕早已在廣寧堡忍饑挨餓,化為塵埃。
隨著皓月高懸,一支身穿金甲的修煉者隊伍在京都內巡弋,每一道目光都充滿戒備,盡管他們尚未得知貝勒府內部的變故,但從數日前那一役后,夜間的巡邏變得更為謹慎。忽然間,一陣微風吹過,眾人察覺到身后異動,瞬間有人敏銳地轉頭望去,只見兩名黑衣修士如飛燕般從頭頂疾馳而過。
"何方修士!"人群中一聲厲喝響起,幾位身形矯健的金兵迅速取出長弓,然而他們的箭矢尚未及搭上弓弦,那兩道身影已飛躍出十數丈之外,遠超出弓箭射程之外。
"糟糕,這方向直指四貝勒府,難不成他們是修道界的刺客?"人群中,一名見識廣博的將領立刻大聲警告起來......
話音甫落,四周瞬間陷入了混亂,有人朝那空蕩無人的屋頂射出法符,亦有人急匆匆循著蹤跡向下追蹤。此番騷動立刻驚動了巡邏京城的金甲修士們,他們紛紛拉滿靈弓,拔出法劍,滿臉戒備地四散尋找可疑的氣息。片刻之后,原本休憩的城防修士們也被驚動,火把照耀之下,整個東京城猶如白晝,燈火通明。
若此刻解惑仍在城內,即便沒有那位長者的尾隨追擊,只怕也難以逃脫。然而此時的他已悄然抵達西門外。城墻上值守的修士已被城內的異動驚動,幾十人握著法寶矗立在那里,正巧目睹了一道人影自下方疾掠而出。
此舉大大出乎那些守門金甲修士預料,兩名反應迅速者舉劍上前,卻被剛登上城墻的身影瞬間擊敗在地。那人影并未停留,乘眾人尚未作出反應之際,身形一縱,點中一名士兵肩頭,瞬移到外墻邊緣,接著如同一只巨鶴展翅,躍入夜色之中。待眾修士回過神來,有人高喊“有邪修!有間諜!”也有修士緊急射出靈箭試圖挽回,然而在黑夜中,那些箭矢終究無法命中目標。正當他們陷入混亂之際,又一道暗影自下方竄出,同樣利用一名金甲修士作為踏板躍出城外。
全體城頭的金甲修士皆瞠目結舌,今日究竟何日,怎會有這般來去無蹤的修士出現?有了前兩次教訓,他們無不全神貫注地盯著城內次城墻,誓不再讓任何人從自己眼皮底下飛躍出城。然而,時間流逝,除了城防修士前來傳遞命令,并未有第三人突然冒出。
逃出城池后,解惑竭盡全力催動自身輕功秘術,宛如一抹黑煙向西疾馳十余里,直至氣力耗盡方才停下腳步,倚靠在一株枯黃的老樹邊,一邊調息一邊思量:“師傅昔年離去后便杳無音訊,怎地此刻竟出現在蠻族建州部族的都城之中?且觀其裝扮舉止,分明是皇太極親信的身份,這其中到底隱藏著何種隱情?”
解惑在一盞茶水的時間后恢復元氣,睜開眼睛,赫然發現一個人已站立在他面前注視著他。解惑心頭一震,翻身后退,一劍刺出。劍尖觸碰到對方衣擺之際,他才認出此人正是他的師傅。趁著解惑一時愣住的空檔,老者從容避開那一劍,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他。
解惑深知自己師父修為深不可測,知道自己絕非對手,于是收劍而立,目光灼灼地質問老者:“師傅,您為何成了金國皇子的護法修士?身為漢人,您怎能做出助紂為虐之事?”
老者微微一笑,瞬間身形一閃,已在解悟滿腹疑竇尚未及閃避之際,一掌精準地切在了他的脈門之上,只聞“錚”的一聲脆響,手中短劍頓時墜落地面。直至此刻,老者方開口說道:“你失去了兵刃傍身,我倆師徒方能坦誠相對,深入交談。你方才的第一句話便已錯謬,我不是漢家修士,而是女真族人,隸屬于大金國的修真界!因此,我護佑四皇子不受你傷害乃是職責所在。”
“竟然如此...師父您竟是女真人?”解悟震驚之余失聲驚呼。借著月光打量面前的老者,果見他身著女真人特有的長袍馬褂,一頭黑白交織的發絲,半邊剃度,另一半束成長長的發辮。“那您為何會出現在山陰之地...”解悟難以置信,立刻追問。
“原本我以為此生無緣再見你這弟子,未曾想在此刻、此地、此種境遇之下重逢。當年孤身潛入大明朝修煉之地探尋秘寶,卻不慎暴露行蹤,引來諸多中原修行者的圍攻。雖我修有深厚內力,卻終究難擋眾人合力,身受重傷。幸而我輕靈之術堪稱一絕,得以一次次避開追殺。
“但我深知,這些修行者定不會輕易放我離去,若我欲返回東北,必然落入他們的陷阱。于是逆向而行,自中原南下直奔江南。當我抵達山陰之時,已然油盡燈枯,以為就此隕落。未料竟被你與你家公子所救,可謂命中有緣未絕。
“因身負重傷且怕引起他人注意,故我留在你們身邊假扮你師父,傳授你武道。一年有余后,我才離開山陰,重返金國領土。其實,你從我教授你的武技中應可窺見端倪,中原的武技怎會有這般奇異的手法與身法?再者,你年紀輕輕便修為精深,正是得益于我女真修煉體系的獨特之處,功法易學而高效。”
“原來事情真相如此!”解悟豁然開朗道,“當日我們救您時,您自稱遭遇了盜匪,之后您又展露出高超的修為,只怪我當時涉世未深才會全盤相信您。您離去之后,我還掛念了很久,沒曾想師父您竟是金國人,是為了躲避中原修行界的迫害而來我處暫避!”
老者心中亦是五味雜陳,想起昔日在浩家時他們對自己的關照以及發現解悟是個難得的修煉奇才,才萌生出惜才之意,傾囊相授自己的修行心得。“罷了,你現在知道了我的過往,那就告訴我,是誰派你來企圖刺殺四皇子的吧?看在你年輕不懂事,并且我們之間還存在著師徒情誼的份上,只要你愿意說出幕后主使,今日我可以饒恕于你,只要日后你不再針對四皇子,我也不會再追究此事。”說著,老者再次向前邁進一步。
解惑立刻冷哼一聲,嗤笑道:“區區阿哥麾下之流,豈能沾染我華夏正宗血脈的身份,我是堂堂漢家兒郎,怎會受他們擺布?”話音未落,他察覺自己泄露了身份,面色頓時一沉。
“莫非,是漢地有人派你前來刺殺四貝勒?”那老者反應如電,僅憑解惑的一半話語便洞察了核心所在。解惑心下一凜,深知繼續糾纏下去只會暴露更多,暗殺皇太極的計劃也隨之化為泡影。于是果斷采取行動,以三十六計之“走為上”,利用老者片刻的愕然,一腳掀起漫天砂礫遮蔽對方視線,隨即施展飄逸身法向旁側疾馳而去,身形瞬間消失在了數丈之外。
老者目光閃爍,欲要追擊,卻驀地收住腳步,口中低語:“小子,你這幾年的身手進步不小啊,也不枉費我當年傳授你的那些武技。今日便饒你一命,權當我報答你們當年搭救之情吧。”
待老者重返貝勒府,府內的士兵皆神色緊張,環顧四周,唯恐刺客再度現身。皇太極則身穿防御秘寶軟甲,端坐于廳堂之上,手中緊握著一把靈器長刀。直至見老者安然返回,他才長舒一口氣,問道:“圖里揚,情況如何?是否已將那刺客擒下?他是何人所派遣,意圖刺殺本貝勒?”
這位名為圖里揚的老者向皇太極行了個禮,回答道:“啟稟四貝勒,未能成功捉拿刺客,讓他逃脫了。然而老奴并非毫無收獲,已查明其真實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