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游戲(十一)
以正常世界的規則來看,應空越絕對是一個絕無僅有的人渣,這里多的是被他強迫過的人,恨他的人一撈便是一大把。
王鶴握緊自己的手表坐在床上,他有點焦慮,只能通過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其實一開始我也不愿意,我是直的,以前從來沒想過要跟男人……但是我沒得選,我太弱了,在這個地方強就是資本,只要他夠強,做什么都行。”
他們就像是被圈養起來的牲畜,力氣最大的那個便能成為羊群的首領,能夠為所欲為,這里沒有公道,沒有法則,甚至沒有善惡,想活下去就得付出代價。
王鶴沒得選,因為只有應空越能夠救得了他,能讓他在這個像地獄一樣的地方活下去。
“那你應該來找我啊。”徐繆崖微微蹙眉“我也可以幫你。”
王鶴有些無奈地搖搖頭:“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改變的,徐哥,我就問你一句,在應哥活著的時候,我跑去找你說想要投奔你,你會信嗎?”
恐怕不只是不信,甚至會覺得他是應空越故意派過來的臥底,不給他打一頓都算輕的。
徐繆崖無言以對,他以旁觀者的目光去看,有些事情確實有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王鶴的處境他也沒法感同身受。
王鶴繼續道:“應哥很享受別人的追捧,所以我們這些人就像、就像……”
他有些說不出口,頭低得更下去。
葉錦柏輕聲安撫:“沒事的,我們是意外來到了這里,大家為了活下去都不容易。”
或是他的聲音太溫和,王鶴感覺自己有些被安撫到,他說:“應空越把自己當成了皇帝,而我們這些得依靠他的人就像是妃子,他的‘寵妃’能在這里過得相對好一些,所以大家都卯著勁想要討他的歡心。”
但是相對的,表面上的千依百順背后可能便是恨之入骨,這樣的矛盾越積越深,爆發時便會越發嚴重,應空越的死便是最顯而易見的例子。
王鶴垂下目光:“我不知道這里到底有多少人恨他,也不知道到底誰想要他死,反正我是不希望的,你們瞧,應哥一死我馬上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但凡他還在,那些混賬都不敢對我下這樣的毒手。”
他的臉青一塊紫一塊的,看著好不凄慘,這細皮嫩肉的小臉就這么被摧殘了,徐繆崖搖了搖頭:“不然到醫務室去拿些藥?要破相的。”
王鶴搖了搖頭,苦笑著說:“破不破相又怎么樣呢?在這個地方臉除了能用來交易之外還有什么用,何況是現在。”
現在那個愿意用交易來換他平安的人都不在了,這張臉好與不好都沒多少區別。
徐繆崖干脆道:“別這么喪么,以后你就跟著我怎么樣?我一定能保你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