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很確定的想，心神很快在親密中淪陷，等她理智再次回籠的時候，馬車外頭傳來了嘈雜的人聲，她怔了怔才反應過來，他們這是到了主街，此時隔著一層木板，外頭來來往往的都是人，稍微有點動靜，就能被人聽見。

渾身的血液瞬間翻涌起來，蘇棠羞恥又慌亂，她推了推身上的人，可秦峫似是完全沒意識到他們現在的處境，仍舊含著她的嘴唇不肯松開，蘇棠用盡力氣去推他，卻毫無用處，眼見外頭的聲音越來越密集，情急之下她一口咬在了男人唇瓣上。

“嘶......”

秦峫吃痛回神，稍微退開了一下身體，“怎么了？”

蘇棠氣惱地瞪了他一眼，正想讓他收斂一些，可下一瞬卻頓住了，她看見秦峫抬手摸了下嘴唇，指腹上都是血。

她剛才那一下，把他咬傷了。

氣惱頓時散了，只剩了懊悔，她拿著帕子就去給他擦拭嘴角：“對不起，我沒想到會咬破，我不小心的......”

手在半路上被攔住，秦峫垂眼看過來，臉上的情動退了幾分，眼底也露出清明來：“為什么道歉？”

蘇棠被問得一愣，下意識道：“我弄傷你了......”

秦峫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嘆息一聲，將蘇棠的手包進了掌心里，她很聰明，也有想法，就是太過懂事了。

他抬手擦了下傷口，那傷并不深，只是血一時半會止不住，所以這一擦他手背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痕，他將血痕往前遞了遞：“蘇棠，你知不知道這叫什么？”

蘇棠有些茫然，這不是血跡嗎？難道還有別的說法？

她在腦海里艱難地搜索有沒有相關記憶，秦峫的嘆息聲卻又響了起來——

“這叫活該。”

完全不在意料內的答案聽得蘇棠有些愣神，活該？

“我讓你不舒服了，你就該這么對我，”秦峫抓著她的手抵在唇邊親了親，“錯的是我，不是你，該道歉的也是我，不是你。”

蘇棠遲鈍地眨了下眼睛，活該嗎......

“抱歉，我剛才太失控了。”

秦峫鄭重道了歉，這次他沒敢再靠太近，只是抓著蘇棠的手摩挲個不停，“嚇到你了嗎？”

蘇棠咀嚼著秦峫剛才的那句活該，一時沒有開口，馬車卻在此時停了下來，趙鐵的聲音從外頭傳了進來：“爺，小夫人，咱們到了。”

秦峫從車廂里找出面紗，輕輕戴在蘇棠臉上：“先下去吧。”

他并不希望讓蘇棠這般遮遮掩掩，可眼下這種時候，還是小心為上。

蘇棠將剛才那點情緒壓下，答應一聲，被他扶著下了馬車。

昨天剛下過雨，地面還有些臟污，她不敢放下裙擺，就這么一路進了雅間。

掌柜的認識秦峫，不敢怠慢，連忙送了飯菜上來，可他的注意力卻完全沒在這上頭，進了門就一直盯著街上看。

蘇棠也跟著看了一眼，卻并沒有看出來什么，正要問一句，銅鑼聲就響了起來，緊跟著一輛囚車映入眼簾，蘇棠隨意一瞥，神情卻瞬間僵住，囚車里的人，竟然是蘇羅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