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噴涌而出，秦峫捂住傷口，不敢置信地看過去：“你偷襲我？！”

孫程冷笑一聲：“什么叫偷襲？你謀害太子，小人這是在護駕啊......”

說著他又搖頭嘆氣，“就是可惜了，上將軍太過神勇，我等雖拼盡全力，卻無力回天，只能眼睜睜看著上將軍你，殘害了太子。”

秦峫雙目圓睜，似是此時才反應過來這是怎么一回事。

“......是你們？你們在利用我？要擄走蘇棠的人，是你們派去的？就是要挑撥離間，誘導我對東宮動手！”

“怎么會呢？”

孫程擺擺手，笑里再次染上了得意，“那自然是太子的人啊，和肅王有什么關系？殺人的刺客是太子的人，太守也是，和我們肅王有什么關系？”

這話無異于就是承認了，畢竟從沒有人提起過邊境的事，他們卻知道的如此清楚。

秦峫低吼一聲，一把掐住了孫程的脖子：“奸賊！”

孫程沒想到他剛經歷了一番惡戰，又受了傷，還能有這種能耐，自己竟絲毫掙脫不得，而隨著那雙鐵手的不停加力，他甚至感受到了窒息死亡的痛苦，他面露驚懼：“殿下......”

肅王一個手刀劈在秦峫后頸，這是人身上的脆弱處，即便秦峫勇武，可還是泄了力氣，踉蹌著摔倒在地。

肅王搖頭嘖了一聲：“秦峫，本王真的很欣賞你，可惜了，你太不識好歹，本王和父皇太子都不一樣，我不需要忠君忠國的人，我需要的是忠于我的人，可你做不到，所以，我也留不得你了。”

秦峫面如死灰，眼底卻帶著鮮明的不甘：“你以為嫁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東宮還有那么多活人，這些禁軍我也沒要他們的命......”

“放心，”肅王安撫開口，“很快東宮被屠的消息就會傳出去的，上將軍你勇猛殘暴，人盡皆知，將東宮上下殺了個干凈，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世人都會相信的。”

“你！”

秦峫猛地彈了下身體，卻因為身體受創又跌坐了回去，“你早就計劃好了？你哪里來的兵馬？”

不等肅王開口，他就自己想明白了，還是鄭燧的那些人，只是鄭燧遵從鄭貴妃的意思，一直偏向寧王，所以他索性一個不留，借太子的手將人殺了，再扶持自己的心腹上位。

“你當真是，什么都能舍棄。”

肅王并未反駁，只是長長地嘆了口氣：“想圖大業，自然要舍得，上將軍，若是你能早些明白這個道理，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孫程。”

他抬了抬下頜，“上將軍千里迢迢回京，就是為了她，還不讓上將軍看看。”

孫程連忙去開了偏殿的門，秦峫的目光瞬間被吸引了過去，他掙扎著往前挪了兩步，可在門打開的瞬間他卻僵住了。

里頭滿滿的都是碩大的冰塊，這里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冰窖，活人不可能住在這種地方。

“不，不......”

他聲音里都是慌亂，幾次嘗試站起來，無果后索性手腳并用往前爬。

不多時孫程出來，肩膀上扛著一副冰棺，那東西一看就是臨時凍的，并不清透，里頭人的模樣完全看不清楚，可仍舊能看出來里頭有個人。

秦峫瞬間僵在原地，隨即連滾帶爬的撲了過去：“不，不可能是你，不可能是......”

說是冰棺，其實就是一個碩大的冰塊，秦峫掄起拳頭一下下砸在上頭，不多時手背就見了血。

孫程看了會兒熱鬧，想起之前肅王幾番示好，都被這人拒絕無視的情形來，他眼底閃過幾分暢快，心里不由多了些急切：“殿下，屬下這就去收拾了太子，他一死，大業就是您的了。”

肅王卻看著秦峫沒有動彈，片刻后才狐疑開口：“孫程，你有沒有覺得事情太順利了？”

孫程一愣，隨即無奈一笑：“殿下，您籌謀多年，步步為營，就算順利些也是應當的。”

“是嗎？”

肅王嘀咕一句，仍舊垂眸看著秦峫，冷不丁外頭吵嚷起來，孫程大喜：“殿下，是咱們的人來了，這下你可以放心了，不管還有什么變故，只要這里的人死光了，就什么都是您說了算的。”

肅王沉默片刻才低笑一聲：“也是。”

他轉身朝正房走去，按照遞出來的消息看，太子就在里頭。

可就在他要推門的時候，秦峫沙啞的聲音忽然響起來：“肅王，紙是包不住火的，你終有一天，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