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在說，那對父子的確該死。

蘇棠有些意外，蘇羅氏為什么會是這幅反應？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蘇家又發生什么了？

“讓她說話。”

她遲疑片刻，吩咐了若風一句，若風有些緊張，卻仍舊聽話，只是拿出帕子之后，她便撿了根粗壯的樹枝虎視眈眈地看著蘇羅氏，只要她敢亂動，她就會一棒子打下去。

“賤人，你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蘇羅氏說著狠狠啐了一口，蘇棠有些失望，她還以為蘇羅氏會說些別的，原來還是咒罵和威脅。

倒也是，她們如今水火不容，蘇羅氏又怎么會將蘇家的事告訴她呢？

算了，不說就不說吧。

“夫人說什么傻話呢？”蘇棠輕聲開口，“你不是已經對我動手了嗎？”

蘇羅氏只當她說的是剛才那沒有成功的刺殺，冷冷笑了一聲：“你等著，我一天不死，就會盯著你一天，只要給我一點機會，我一定拿你的命祭奠卿卿的在天之靈！”

“我呸！”

蘇檀還沒繼續開口，若風先忍不住了，她狠狠一口啐在了蘇羅氏身上：“你們真不要臉！是她先勾引殿下的，還雇乞丐害我家娘娘清白，這不就是逼著她死嗎？”

她氣得發抖：“還有順平公主府的事，人家都查出來了，就是她放的火，那天燒死了多少人？她做了那么多錯事，死了活該，你還有臉報仇？你憑什么？！”

蘇羅氏只是冷笑，并未辯駁，可主仆兩人都知道，她不辯駁不是覺得自己理虧，而是覺得那些人命不值錢。

“你這個蛇蝎......”

若風忍不住破口大罵，可只開了個頭就被蘇棠攔住了：“何必與這種人生氣？”

她重新將帕子塞進了蘇羅氏嘴里：“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主仆兩人今日都死在了你手里，聽懂了嗎？”

蘇羅氏蹙了下眉頭，顯然沒聽懂蘇棠這話，只有眼底的仇恨越發濃烈。

蘇棠也沒再解釋，自顧自撕破衣裳，將布條丟在周遭，又拔下了蘇羅氏頭上的簪子劃破了自己的手掌，掌心一抬，溫熱的鮮血便順著蘇羅氏的臉額頭淌了下來。

“唔......”

蘇羅氏似乎明白了她要做什么，掙扎陡然劇烈起來，一雙原本只有仇恨的眼睛，此時多了幾分畏懼，她瘋狂扭動著身體，試圖躲避這場栽贓。

可已經來不及了，蘇棠想做的都已經做完了，只剩了——

她將頭上插著的簪子摘下來塞進了蘇羅氏懷里，這下物證全了。

這簪子還是太子送的，希望等京兆府的人將東西送過去的時候，太子還能記得。

等做完這件事，她抬眼看向若風，若風會意，狠狠一棒子敲下來，蘇羅氏在滿臉驚懼里，再次昏了過去。

眼下兩人只要將事情鬧出來就好了。

這里還有其他宗親的別院，都有下人守著，如果知道太子側妃出事，一定會來幫忙，到時候她失蹤甚至身死的消息就瞞不住了。

她和若風對視一眼，抬腳就要往不同的別院去，地面卻在此時震顫起來，有大隊人馬在迅速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