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風氣得瞪圓了眼睛，剛才暉兒還說她根本不知道蘇玉卿要來抓蘇棠的事，現在就變了說辭，那傷都成了為了蘇棠受得了，真是好不要臉！

她開口就想拆穿她，卻見蘇棠朝她搖了搖頭，動作雖然很輕，眼神卻十分堅定，她嘴邊的話只好咽了回去。

“大姐姐竟這般對你，也是可憐......”

蘇棠嘆息一聲，側頭朝秦峫看過去，卻見他也正看著自己，那目光很復雜，看得她有些愣，秦峫什么時候看過來的？有沒有瞧見她剛才的小動作？

但不等她探究出答案，秦峫便將目光收了回去：“蘇棠，你要想清楚，這種背主的奴才，你真的要信她嗎？”

蘇棠回神，她自然不信，若是信了，怎么對得起她在松柏居遭受的羞辱。

可，暉兒還有用。

“畢竟是從小到大的情分，請爺開恩，讓妾自己處置吧。”

秦峫抬手掐了掐眉心，語氣有些沉：“既然你開口了，那就如你所愿吧......”

蘇棠低聲道謝，提著的心也松了下來，幸好秦峫還肯給她這個面子。

“養神要緊，別太勞神，我走了。”

秦峫抬抬手，示意若風去扶蘇棠，等人過來他才松了手，大步出了門。

他一走，暉兒就來了精神，撐著地面就要爬起來，蘇棠淡淡看過來，語氣涼沁沁的：“我讓你起來了嗎？”

暉兒動作一僵，訕訕笑起來：“姑娘，你這是什么意思啊？”

若風抬手，將她又摁回了地上：“姑娘讓你跪著，聽不懂嗎？”

暉兒惱怒地瞪了若風一眼，掙扎著要爬起來，臉側卻忽然有涼風襲來，隨著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她臉頰火辣辣地疼了起來。

暉兒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過去：“你打我？！”

從她五歲到蘇棠身邊起，蘇棠就沒動過她，現在她竟然打她？

“主子打你怎么了？你活該！”

若風幫腔，蘇棠甩了甩震得發麻的手，冷冷地看著暉兒：“這一巴掌，你知道是為什么。”

被刻意遺忘的記憶涌上來，暉兒臉上頓時青白一片，她咬了咬牙，帶著哭腔開口：“我也是沒辦法，我如果不聽話，大姑娘會打死我的，姑娘你不是也沒事嗎？就不要和我計較了，好不好？”

“沒事？”

蘇棠輕哂一聲，“你在動手之前，可知道我會沒事？”

暉兒被問得一愣，心虛地不敢抬頭，她自然是不知道的，可就算這樣就能怪她嗎？她也只是想自保而已啊。

“看在我們那么多年的情分上......”

她哭著去抓蘇棠的衣擺，卻被蘇棠將裙擺拽了回去：“就是看在那么多年的情分上，我才留了你一命，暉兒，我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了，走吧，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暉兒僵住，走？她能走去哪里？

“姑娘，姑娘......”

她還要求饒，蘇棠卻已經扶著若風轉身走了，暉兒尖叫起來：“你明知道大姑娘在虐待我，你還要攆我走，你這是要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