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瀚三人很快回到小客棧。

  見白蘇二人有話要說，輕音這次非常有眼色的開口：“啊，好困啊，趕了兩天的路過來真是累死了，我先去睡了。”

  說著，便腳步似貓很快離開。

  白蘇扭頭看著沈瀚：“若是涉及公務不便說出來就算了。”

  “倒是沒有這么嚴重。”沈瀚輕笑著將人擁著：“其實這事兒說起來一直都是我自己的猜想。”

  他瞇著眼睛，回想道：“錦州府是皇室傾軋必爭之地，自從圣上這幾年身子不如從前后，錦州府的爭端越發多了，裴凜你如今知道，是玉子迎的人，其他的小官小吏和眼線，倒還不值一提。”

  “我一直在想，侯爺支持的人是誰……”

  白蘇心頭一跳。

  平遠候的大外孫是玉子夜，但顯然，他對自己這個大外孫并沒有多少優待。

  “那你查出來了嗎？”

  沈瀚沉著臉，搖搖頭：“雖現在還未有足夠的證據，但也能猜出個幾分。”

  白蘇福至心靈，想到方才他吩咐輕音的話，驀地道：“魏王？”

  “嗯。”他頷首：“當初先皇去世，他便是奪嫡中最有勢力的皇子之一，這些年來他偏安一隅，看似安分守己，可也掌一方兵馬大權。圣上這些年每次想要削權，卻一直都被阻撓。”

  白蘇心頭輕嘆，天下最尊最血腥的位置，便是皇上屁股下的那個龍椅了。

  唉！

  “所以你這次出來，就是和魏王有關？”

  白蘇仔細想想，忽的抬眼：“你懷疑方才采購糧食的人和魏王有關，如今最為缺糧食的，應當是南方叛軍，你的意思是，反叛軍背后是魏王？”

  沈瀚笑：“不然，多少外賊都能對付的平遠侯，會被流民形成的烏合之眾捕捉？”

  白蘇理清了，平遠候背后效忠魏王，但圣上一直都防著魏王，甚至已經懷疑到平遠候的頭上，所以扶持和平遠候不對付的沈瀚，借著沈瀚的手掌控錦州府，唯恐錦州府失控。

  “所以，你出來這一遭，是為了尋找他們勾結的證據？”

  “證據？”沈瀚不屑一笑：“上位者不需要證據，即便指鹿為馬，所有人也只有應和的份，圣上可不需要證據。”

  只要上面那位想，偽造幾份造反的證據又有何難。

  白蘇張了張嘴，小市民心理的她，不是很了解這些當權者貴族的騷操作。

  沈瀚頓了頓，伸手在頭上撫了撫，柔聲道：“嚇到你了？”

  “我哪兒這么脆弱。”白蘇好笑道：“我只是在想，既然如此，你這一趟出來是為何？以及，為什么帶上我。”

  沈瀚道：“圣上得到消息，魏王轄區兵馬未動，叛軍是出自一支私兵，現如今還不知對方有多少增援以及，誰在朝廷與他勾結。”

  “我懷疑私兵與鳳城有關，此次咱們許是會去鳳城。”

  許是？

  白蘇疑惑：“還有第二個選擇嗎？”

  “鳳城在西南，若戰場形勢不好，我們需先去一趟淮州戰場。”沈瀚道：“等后日九離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