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經是二月中，滿打滿算也就一個半月的時間，這其中還不包括下達天子消息的路途之中耗時。

  所以，這恩科設的，至多只能一些距離京都比較近的府城的人能趕得及來參加了。

  當然，京都去歲落榜的舉子肯定是最高興的。

  不過，此前朝堂上就有人懷疑陛下生病了，但后來這個消息隨著陛下每次神采奕奕的出現在眾人面前而消弭。

  如今這又是開恩科，又是將時間提的這么近，大家又將這個懷疑提起來了。

  陛下怕是當真有什么事兒，若是身子骨健壯，怎么可能如此迫不及待？

  這別說是朝臣懷疑，就連玉子夜都覺得有些不對。

  在自己勉強能下床之后，第一時間便跑到宮中看皇上。

  當然，他是不敢直截了當的問皇上是不是有病的，不然就成了居心不良。

  只是和皇上說，那宮中的太醫都這么大年紀了，做事兒會不會有所疏漏，順便，他推薦了九離。

  “九離是舅舅身邊的神醫，在民間頗有名聲，父皇，聽聞內侍官說您這段時間為了朝堂之事操勞，不得休息，不如兒臣請九離過來給父皇調配一些能讓人放松下來好好歇息的安神香吧。”

  到時候再順道請個平安脈，應當不是什么難事兒。

  皇上瞪了他一眼。

  真以為這話轉了個彎兒意思就能變了嗎？

  不還是懷疑他有病嗎？

  這說話的水平依舊直白的讓人想揍一頓。

  “聽到什么風言風語了？”皇上摸了一碗茶輕輕在碰了碰。

  玉子夜訕訕的笑道，一臉傻乎乎的撓撓頭：“也沒什么，就是聽說父皇最近龍體欠安，兒臣想著那張太醫年紀也不小了，雖說他醫術高明，但到底抵不過年紀大，萬一老眼昏花，腦袋記不清楚弄差錯來怎么辦？所以就想著……就想著給父皇推薦個神醫來著。”

  皇上搖搖頭，攤開一個輿圖放在他面前。

  “朕的身體自然有人操心，你有這個功夫聽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說法，不如多幫朕看看這些，等你就獨當一面了，朕有了功夫歇息，比那些什么靈丹妙藥和神醫都管用多了。”

  玉子夜聞言，立刻閉嘴。

  “看看這份輿圖，如果這里，這里，和這里，都埋伏了兵馬，你覺得朝廷應該派誰前去打贏這場仗。”

  輿圖倒過來，攤開在玉子夜的面前。

  不是問怎么打仗，而是問該找誰打仗。

  怎么打仗，怎么勝利，那是朝堂的武將該操心的事兒，當帝王的，需要選擇出，誰才是最適合在這個地域帶兵的人。

  這考驗的是對自己朝堂武將的熟悉。

  身家背景和過往待的地方，可以篩選出武將們熟悉的方言、地域和一些季節變化等等，更有利于排兵布陣。

  而過往打過的戰役能看出來更擅長水戰還是陸戰，也能看得出來這位武將是激進還是保守，從而更好的匹配最合適的武將人選。

  當然，護國戰神那種常年在外四處征戰的，不受這些制約。

  但這個世界上最多的，還是尋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