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不管是如何騙的，寧澈從未干過直接將人擄走的事兒。

  也就是說，被拐的夫人多少都是有點兒自己的想法，哪怕是被蠱惑的。

  所以，即便事情揭露以后她們都各個大呼冤枉和委屈，還是被厭棄了。

  寧澈選的人自然不是夫妻恩愛的，多多少少和丈夫都有點兒問題。

  那些做官的當時或許表現的很憤怒，但多是憤怒自己的女人被染指，如今寧澈等人的懲罰下來，這些污了家里名聲的不潔女子，自然都要處理。

  體面些的，正室休回家，妾室一個破包袱扔出門，不再過問。

  不體面的，正室被禁足，過得折磨至極，妾室對外一個落水失足的名頭，便要了命。

  縱觀這些個夫人姬妾，沒有一個得了善了的。

  白蘇說完之后，趙氏沉默了良久。

  “都是孽……”

  還是她幫扶做的孽。

  “大嫂，你別這么想。”

  趙氏搖頭：“侯夫人，勞煩你幫我找幾個人將我手下的田產鋪子都賣了，將銀子都分給她們吧，我如今能做的，也僅有這些了。”

  “至于文彥……”趙氏臉上露出幾分笑意：“文彥這孩子懂事兒，我相信就算什么都沒有，日后他也會長得很好，不會給大房丟臉的，就像……就像昊哥一樣，成為人中龍鳳。”

  白蘇聽得心酸不已。

  以前趙氏不止一次說過，要將文彥養大，要好好地積攢一筆家業，幫文彥將大房的門楣立起來。

  薛氏跟她說，文彥是沈家的兒子，不需要她攢，該他的肯定都會有的。

  當時趙氏只說，那不一樣的，這是她和沈昊留給兒子的。

  她素來節儉，對手底下的那些產業打理的也非常上心，如今一遭全部散去，已可見其心頭愧疚。

  白蘇抿唇，只道文彥還小，家業這些，日后再攢便是。

  “最重要的，還是大嫂要趕緊好起來，你看看小文彥這兩天掛心你都瘦了，你不為自己想想，就不想想他嗎？”

  趙氏笑了，她握住白蘇的手。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死過一次，再不會做這傻事兒了，太疼了。”

  白蘇聽她最后一句，差點兒笑出聲來：“現下知道自己當時多沖動了吧？”

  兩人相視一笑，趙氏臉上帶著幾分釋然。

  離開之前，白蘇還是提及了一句明日寧澈行刑的事兒。

  趙氏剛被說開的面容頓了頓。

  神色淡淡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見她不再追問，白蘇自是以為她放下了，沒有再說什么。7妏敩

  卻未想到，晚間離開的時候，趙氏托人帶話來，說是明日要去看寧澈行刑。

  沈瀚當時剛從老侯爺的院子回來，聽了這話，當下擰了眉頭。

  “行刑有什么好看的？”

  寧澈和慧園是極刑中的車裂，俗稱五馬分尸，那場景即便在沈瀚這個在戰場上揮殺的人來說都很血腥，更不用說對普通民眾了。

  趙氏一個沈宅女子，哪里受得了這個？

  偏生來傳話的小丫鬟說，大奶奶堅持要去看。

  沈瀚無法，最后只能應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