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和白蘇對視了一眼，對輕音欲言又止。

  反倒是輕音說完這句話，沒事兒人似的坐下來，摸起筷子：“吃飯吃飯，餓死了，噯，我的碗呢，我的飯呢？來人，給我加碗飯……”

  張九沿神色頓了頓，深深地看了輕音一眼，快速離開了。

  五皇子府。

  玉子夜臉色蒼白，一副出氣兒多進氣兒少的樣子躺在床上，一雙眼睛卻不斷地朝著門口看著，望眼欲穿，仿佛這么盯著輕音就能出現似的。

  沈瀚被氣笑了。

  “我聽說輕音今上午方才離開，這大半日不見，你便一副如隔三秋的模樣，玉子夜你可真是出息。”

  玉子夜嘟囔著：“舅舅你如今是嬌妻孩子都有了，自然不能體會我的心情。”

  他嘆了一口氣：“我都和輕音說了許多次了，可她就是不愿意嫁給我，最近還總是若即若離的，也不著調的到底在想什么，今日還一言不合就出門了，若非是去舅母那里，我都不想讓她出門。”

  沈瀚沉默了一會兒。

  他忍不住道：“你當真不知道輕音到底是怎么想的？”

  玉子夜迎上他的目光，下意識的縮了縮，最后，逃避似的扭頭，不去看他。

  沈瀚擰眉，站在床邊看了他好一會兒，沉聲道：“阿夜，有些問題，你需要早早的考慮好，若不行，便及時放手，以免到時徒增怨恨。”

  玉子夜不可能不知道輕音和他之間的差距，有些事兒心照不宣都不提，但不代表那條鴻溝不存在。

  沈瀚很早就知道，所以不愿意讓輕音摻和進皇城的那些是非之中，但不管是玉子夜還是當初的玉子迎，每個人都表現出志在必得的樣子。

  玉子夜扭過頭，“舅舅如何知道我沒有想過？”

  他計劃的未來，不僅有輕音，還有很多很多人。

  沈瀚冷笑，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那是多么理想的狀態。

  “我若等登基大寶，輕音便是我的皇后，我愿意為她空置六宮，我們可以像普通夫妻一樣，我若不能成，那便當個閑散王爺，到時候帶著她游山玩水，不也挺好？”

  沈瀚冷笑一聲：“果然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我……”

  “玉子夜你記住，你身上不僅僅背負著你一個人的命，還有整個薛氏家族幾百口和那些投靠你的下臣的命，你的選擇里沒有得過且過，只有你死我亡！”

  “榮登大寶你能不能力壓群臣廢除六宮我不管，但若是失敗了還想當個閑散王爺，那是做夢！”

  “別人的命你可以不在乎，甚至覺得理所當然，可輕音你也不在乎？下不了狠手，你死，她也會陪你死，我們，薛家，都會陪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