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不是不識好歹的人，沈瀚的做法分明是在幫她介紹程番這個人脈。

  程番是父母官，她種出新的莊稼物種，在自己手里發揮的價值自然沒有在程番手里大，官府的嘉獎暫且不說，能夠從中得到的利益都不會少，而對于程番來說，也是一番功績。

  所以，兩人能算作合作的關系，但前提是她能夠得上。

  現下有了沈瀚做保，想來程番的為人至少在這件事情絕對靠譜。

  沈瀚頷首：“無需客套，你若能成，此事于沈家名聲也有益處。”

  白蘇問：“那為何不直接走沈家的路子，豈不是更快？”

  沈瀚道：“程番雖不顯，但也是京城程家子嗣，此前因京朝堂傾軋被外派此地，但并非無權無勢，程家主事之一如今任戶部司農，因圣上近些年鼓勵農桑而頗受重用，若得農事新物，越過地方官府易引猜忌，程家的路子是最好的選擇。”

  也不排除沈家可以借此與程家結一分香火情。

  當然，若是白蘇真的能弄出提高主要糧食作物的產量的方法，或者種出新的糧食作物，那就是利國利民功在千秋的大事兒，那這個功績，沈家自然還是會當仁不讓的。

  不過，那會兒白蘇還是不是沈家人，且另說。

  白蘇聽懂了，就說道：“原來如此，那我可得好好應對程大人了。”

  “姐姐。”白及忽然軟軟的叫了白蘇一聲，歪著身子抱著白蘇的手，抬頭對著白蘇傻笑。

  白蘇摸了摸他的頭，沒在意，轉而又對著沈瀚說：“上次聽聞四叔回了府城，眼看著快要臘月，不知侯爺今年何時能歸。”

  沈瀚頓住，面色稍正，“我正要與你說此事。”

  “圣上下令，武將歸朝，時間緊迫，侯爺近日將從大營去京城述職，年前怕是回不來了。”

  “啊……”白蘇一臉失望，一雙眸子都掩飾不住的黯然了不少。

  “不過……”

  白蘇瞬間抬頭，目露期待的看過去。

  沈瀚也不逗她，緩緩道：“不過，我得到消息，父親為我請封的圣旨已經在路上了，約摸臘月初便可到達侯府，你仔細準備，屆時我會讓人來接你回去，如你的愿。”

  “真的！”峰回路轉，白蘇的開心直接膨脹十倍，喜笑顏開的都失了穩重，差點兒跳起來。

  “多謝四叔，多謝四叔！我……”

  “啊，姐姐……”

  白蘇一高興，手舞足蹈的沒注意，將白及給放開了，白及本就軟乎乎的沒站穩，一下子失去了依靠，啪嘰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白蘇嚇了一跳，“白及，你沒事兒吧，摔疼了嗎，快起來。”

  “嘿嘿，姐姐~”白及坐在地上呆愣愣的，見她叫他，傻乎乎的沖著白蘇樂。

  白蘇看著他通紅的臉蛋，有點兒傻眼了。

  伸手放在他臉上感受了一下，喃喃：“這是怎么了，生病了？臉怎么這么紅？”

  沈瀚站在原地，瞧著白及小臉蛋上不同尋常的紅暈，以及整個人只會傻樂的模樣，心頭忽然劃過一個想法，臉色難得的有些尷尬了。

  “姐姐。”

  白蘇：“白及，怎么了，你別嚇我啊，快說句話。”

  “姐姐，姐姐抱。”白及張開手臂，教教軟軟的撒嬌。

  白蘇：……

  “何章，快去最近的醫館。”

  這孩子都傻了，必須得去找大夫看看了。

  沈瀚伸手攔住：“等等。”

  “四叔？”

  “小家伙兒……興許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