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李，你覺得他是不是也瘋了？”左手劍轉頭看著身后的人。

老頭搖搖頭，“離瘋不遠咯，這小子疑神疑鬼，遲早是要死在他自己的手里，而且我瞧著他現如今身上帶著很重的陰氣，估計自身也落不了好處。”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左手劍不解，“很重的陰氣？他活著呢，腳下有影子。”

不是鬼！

“你懂個屁！”老頭雙手環胸，“這廝為了贏，什么都做得出來，他給人下蠱，也會給自己下蠱，讓自己成為養蠱的容器，吞下蠱王，讓自己成為所有蠱蟲的至尊首領。”

蠱王？

“你是說他……”左手劍愕然，摸了摸自個胸口，“我就這樣一個，都受不住了，他這自個……會不會死啊？那他死了，對我有沒有影響，對那些蠱蟲有沒有影響？”

老頭轉頭看他，“你這人問題還真多，都告訴你了，那我管個屁用？藏著掖著，才能體現我的價值，不是嗎？”

“行行行，你說的都對。”左手劍直搖頭，“我瞧著這廝，肯定又憋著壞，這兩日找我沒找到，就跟趙南林杠上了，據說自從地道坍塌之后，三天兩頭的鬧起來，這會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邊。”

老頭轉身離開，沒入街頭人群之中，“鬧起來才好，其實這父子二人都是多疑的性子，根本不可能相信一個外人，現如今趙南林還活得好好的，自然是生出了異樣的心思。誰也不希望，自己的性命被別人掌控，越是知道越多，越會心狠手辣。”

表面笑嘻嘻，背地里還不知要怎么捅刀子呢？！

“你說他們這樣，能持續多久？已經生了嫌隙，應該也快了吧？”左手劍低聲問，“這宮里現如今都在找燕王，犄角旮旯里都找遍了，也沒找到人。”

老頭嘆口氣，“找燕王？”

不容易哦！

這小子應該已經壓制住了體內的蠱毒，所以能自由活動，這么久了還沒找到人，估摸著早就跑出去了，要不然已經改頭換面，將自身藏得極好。

林儼離開燕都的日子已經太久了，縱然是一直關注著燕都的境況，但是自從燕王執掌大權之后，整個燕都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曾經效忠燕姓皇室的舊人，一個接一個的回來。

正是因為這些舊人的存在，手把手的教會了燕麟，各種不同尋常的技能，甚至于宮里宮外的密道密室，還有些逃生之路……等等。

“燕王勢單力薄，不是林儼那老家伙的對手。”左手劍無奈的嘆口氣，“怕是要出大亂子了，這燕都好不容易廢墟重建，怕是又要重蹈覆轍了。”

老頭搖搖頭，“未必！”

“你自己不也那么說嗎？戰火燃起之后，最倒霉的還是老百姓，咱有功夫傍身，又無牽無掛的，到時候可以一走了之，但是這些拖家帶口的，怕是要落個家破人亡的下場了。”左手劍搖搖頭，終是有些不忍。

老頭瞧著他，“你到底是生出了幾分人性。”

“我這哪兒是生出來的？原就是了。”左手劍緊跟在老頭身后，“實在是沒辦法罷了，受制于人，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還能談什么悲天憫人？現如今不是有師父您了嗎？您幫我解毒，我自然是要做個人。”

老頭嗤笑兩聲，“不但是要做人，還要做個油腔滑調，油嘴滑舌的人！”

“嘿嘿嘿，師父怎么說都是對的，跟著師父能活命。”他們現在的命是連在一起的，可不敢輕易分開，不過……總比一直提心吊膽的強。

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沒了。

“你不是說，無間此前在找你嗎？”老頭好似想起了什么，“你覺得會是什么事？”

左手劍想了想，“肯定沒好事。”

“這是自然。”老頭瞇了瞇眸子，頓住腳步看他，“要不然你去試探試探？”

左手劍挑眉看他，“不知道他會不會相信，無間此人疑心病深重，心機城府之深，難以預料，若是貿貿然靠近，恐生事端，還是要有完全的準備才行。”

“你放心，他瞧不出來你壓制住了蠱毒。”老頭知道他在擔心什么，“就他那點道行，都用來爭權奪勢了，哪兒有功夫一直鉆研醫理？”

這倒是！

“你是說，他看不出來，我身上的蠱蟲已經被壓制？”這點倒是出乎左手劍的預料。

老頭瞪了他一眼，“廢話，你當我是吃干飯的？我若是就這么輕易被他比下去了，他又豈會忌憚于我？又怎么可能疑神疑鬼呢？他壓根沒把握贏我，只是掌握了先機，所以才會這般謹慎。”

“那就好說。”左手劍如釋重負，“我就是怕他瞧出來點什么，所以才沒敢去見他。”

不到萬不得已，不敢靠近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