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初七不跟這幫狗東西一個鼻孔出氣，那這一切都還有轉圜的余地，只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說，他們都是身不由己，不可接觸太多，免得被藏在暗處的探子瞧見，到時候惹出禍來，大家都不好過。

“好了，你藏著別動！”老頭嘆口氣，“奉勸一句，最好先保住我的性命，這樣你才能知道前因后果，知道真相！”

初七看了他一眼，忽然間消失無蹤。

老頭的眉心突突跳，這小子是屬蝙蝠的吧？

長翅膀，用飛的吧？！

呼啦一下出現，呼啦一下消失，好家伙……

這般動作，趙南林能抓到他才怪！

老頭摸了摸自個的下巴，眉心微微擰起，而且他發現這初七身上有點怪異的跡象，好像是陰氣十足？煞氣？橫豎不是什么好象征，總覺得有點陰森森的。

殺氣太重，業障太深……

屋子里，傳來了燕蓮兒的低哼聲音，仿佛很痛苦。

回過神來，老頭急急忙忙的進了屋。

燕蓮兒已經醒了，只不過身子虛弱得連抬手指頭的氣力都沒有，“水……我要喝水……”

“呵呵。”老頭不耐煩的去倒了杯水回來，“來，喝水！”

燕蓮兒這會也顧不得其他，畢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何況她這不只是屋檐，還是刀刃之下，能活著都是運氣好，哪兒敢挑三揀四的？

喝兩口水之后，燕蓮兒算是徹底的回過神來，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周圍，又將目光落在了老頭身上，“我好像聽到有人在說話？”

老頭稍稍一愣，轉而笑了兩聲，“喲，醒著呢？我還以為你昏迷不醒，什么都沒聽到呢！”

“是誰？”燕蓮兒急忙追問。

老頭就納了悶兒了，“跟你有什么關系？你想做什么？我可警告你，雖說你現在改頭換面，可若是不識好歹的話，要撕下這層臉皮……老頭子也是有點手段的。”

對于這老頭，燕蓮兒到底是有一些發怵的。

畢竟，老頭手里捏著自己的生死，哪兒敢多說什么。

只不過被關在這里太久，她實在是想接觸一些外頭的人，總不能一直單槍匹馬，否則哪天出了什么事兒，連個幫襯的都沒有，自個身邊不是林儼的狗，就是燕綰的奴。

一想到燕綰，燕蓮兒便是滿臉的憤憤之色，為什么大家都偏幫著她？

這賤人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讓所有人都站在她那邊？

連自己的臉……

她頓了頓，伸手撫上自己的面頰，隱約好似有些不太一樣，當即開口，“鏡子，那快給我鏡子，給我鏡子看一看。”

老頭早就料到燕蓮兒會來這么一招，倒也沒瞞著，伸手便將一旁桌案上的鏡子遞給她，“喏，自己看清楚，別被嚇著就好。”

嚇著是必然的，忽然間自己換了一張臉，換做誰不得嚇著？

這是一張不屬于自己的臉，說陌生又談不上陌生，說熟悉又不算熟悉，畢竟是偷來的。

燕蓮兒摸著自己的臉，瞧著鏡子中的模樣，遲滯了片刻，忽然想哭又忽然想笑，面上的表情異常古怪。

“你最好別哭。”老頭冷聲警告，“這臉還沒到最后的那一刻，若是哭壞了，我可不會為你修復，到時候丑八怪是你，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聽到這話，燕蓮兒當即將眼眶中的瑩潤深深淹了回去，不敢落下淚來，但心里的一塊石頭總算是落了地。如此一來，自己就有了利用價值，林儼就能扶著自己出現在眾人面前。

一想到自己即將憑著這張臉，占據燕綰曾經擁有的所有東西，便難掩心中的激動之情，是她的，都將成為她的，這感覺簡直是太好了。

看著燕蓮兒這一副小人得志的神色，老頭滿臉的不屑與鄙夷。

雖然是一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可身上的氣質不同，透露出來的形態，行為作風都不一樣，讓人瞧著就心生厭惡。

老頭想著，只要是熟悉的人，大概一眼就能認出來，這人到底是不是燕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