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今日天色已晚，明日一早你就去盛家尋人，要是沒有把四姑娘帶回來，那我就只好把你發賣了，留著也是個禍害，省得又教壞了我們凌府的姑娘！”

    赫連昭高高在上地冷眼看著薛姨娘，直到薛姨娘額頭上已經磕出了一片青紫淤痕，她才開口制止，心里也舒坦了不少。

    “好了，起來吧，你明天就把茉兒帶回來，然后下不為例，不然連我也保不住你！”

    薛慈板著臉吩咐道，順手將薛姨娘拉了起來。

    “多謝大夫人，多謝姑姑。”

    薛姨娘不停地抹著眼淚道謝，她的賣身契握在赫連昭的手里，所以這么多年她和凌茉都夾著尾巴做人，不敢得罪大夫人和那些嫡子嫡女，幸虧有薛慈這層關系在，她們才沒有像凌鳶母女那樣被欺凌到絕望的境地。

    ——

    薛姨娘回到自己的小院，這里比溫姨娘所在的無名院落要好上許多，關上門以后，她遣退了貼身丫環，一個人獨自坐在房中，看著手帕里的赤火蟲發呆，半晌后，冷笑起來。

    “沈珞芙，你那兒子還真是孝感動天，這么多年來一直尋找機會給你報仇雪恨，殊不知你依然活著，只是永遠被困在那個地方，如果我用你的自由換我女兒的姻緣前程，不知你的這位大孝子會不會放棄凌鳶那個小庶女，換你回來？”

    與此同時，凌茉在小廚房里忙得不亦樂乎，短短數日她已經和廚娘和丫頭們混熟了。

    “四小姐真是秀外慧中，廚藝了得，這幾道菜做得是色香味俱全，京城里恐怕沒有哪家千金大小姐能比得過你的！”

    掌勺的廚娘一邊仔細地將菜肴放進食盒里，一邊由衷地夸贊道。

    “我是個無用之人，府里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我一個閨閣女兒家也不幫上什么忙，只得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讓姐夫吃好喝好才有力氣去幫襯二姐姐。”

    凌茉謙虛地沖廚娘笑了笑，她在這里一下午又悶又熱，整個人都被油煙熏得有些難受，但她并不在乎，心里反而有些開心，暢想著能借此機會接近盛驍行，再辛苦也值得。

    “四小姐，你快去梳洗一下，都累了一個下午了，這菜由我去送吧！”

    出了悶熱的小廚房，廚娘看到凌茉如花一般的嬌顏被熱汗浸濕透了，于心不忍趕緊伸手想要把食盒接過來。

    “不用了，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沒有那么多規矩，我順手拿過去就是了，你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