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燒了一桶水,魏馳泡在浴桶里。 長生站在一旁靜待吩咐,我則親自替魏馳搓洗身體。 我低著頭,故意避開魏馳的視線。 瑤兒的尸體雖已被抬出去,浴池里的水也被放干,可空氣里仍然彌漫著淡淡的血腥氣,挑撥著敏感人的神經。 魏馳雖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眼神,可我能清晰地感知到他周身殘留的弒殺之氣。 就好像血腥氣會激發猛獸的獸性一般,魏馳現在仍極富攻擊性。 我倒也不慌,畢竟那些年殘酷的訓練不是混的,我的過往也不是吃素的。 我第一次殺人,是在八歲那年吧。 為了救我的母妃,我親手殺了那個暴君父皇。 后來,宮變那一年,我十歲。 為了逃命,那天我第二次殺人。 我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是從尸山血海里走出來的,在一次次殘酷的訓練中,又是從狼群之中殺出來的。 所以,我又怎會害怕魏馳呢。 若說我怕,那可真是個笑話。 我甚至連晏王都不怕。 柔弱乖順只是我的面具罷了,因為姐姐們教過我,最好的獵人都是以獵物出現的。 我佯裝緊張,手也刻意地微微顫抖,低眉順眼,小心侍奉著眼前的睿王。 魏馳一瞬不瞬地瞧著我,好看的眸眼緩緩地眨了眨,隨即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將我拽過去,直逼他的臉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