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辯論半決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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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入了冬的下午,明媚的太陽高懸,給這一片露天廣場上零零散散的駐足觀眾們播撒下難得的暖意。
再看那露天廣場的最中心處,還被人提前地用框架高高搭起來了個臺子,上頭又分列左右擺下來了兩條長桌,兩排學生模樣的青年們亦各自落了坐。
此處正是那辯論大賽的半決賽現場,而那臺子兩邊坐著的則正是包括著菲洛在內的“燎原火”同志們,以及另一邊菲洛他們的對手,一伙在菲洛的口中似乎也屬于左派的,略顯奇怪的同志們。
但最令西瑟感覺到了印象深刻的,倒也不是那臺上的許多光景,而是這臺下……
同樣都是半決賽,怎么這辯論賽的半決賽氣氛就比自己那機器人大賽半決賽的氣氛差了那么多……
都不用提自己半決賽與那“師范人形”對陣時候山呼海嘯的吶喊助威,光是瞧一眼這臺底下甚至連一圈人都沒站滿了的稀稀拉拉,就已經讓這所謂的辯論“大”賽,顯得多少有點冷清的可憐了。
“這人也太少了點……”想至此處,西瑟的口中一句感嘆也不由地直接出了口。
然而就在西瑟的身旁,另外一伙后來走到了西瑟身旁,完全不認識的路人們,那其中的一位也順著這感嘆搭上了話:“哈哈……是這樣的,確實是沒什么人會去關注這些燒腦筋的玩意就是了。”
“呀……?”讓那西瑟聽了又是好一陣的納悶,趕緊地回頭看去,這才看見說著話的是一位自己完全不認得的男學生,留有一頭利落的深黑短發,再是面容帶著些許尷尬地笑容,一對眼睛仍然緊緊盯住了那臺上,盯緊了“燎原火”的另一邊,那些略顯奇怪了的左派“同志”們。
還不等西瑟想好自己再怎么開口,又在那一伙人中,另一位又開了口,將這話題續下:“話說部長,那上面兩邊,哪一邊才是‘地下天氣員’的成員啊?”
地下天氣員?從那閑聊之中無意間聽見了這么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西瑟隱隱約約地還記得,自己似乎在警校的某節課堂上還聽過這么個名字,只是……只是西瑟這一時半會還真有點想不起來這個“地下天氣員”究竟干過些什么事,自己在警校課堂上又是為什么學到了這么個名字的來著。
西瑟這會正冥思著的同時,身旁那一伙人的討論聲音也仍沒有中斷,還在繼續:“左手邊,左手邊這一桌坐的就是那些‘地下天氣員’的成員了,就是他們之前把咱們給淘汰掉的。”
隨后剛剛提出了問題的那位又是再問出了一句:“所以說,那幫子‘恐怖分子’又到底是怎么把咱們給淘汰掉的?我們不才是正統馬恩嘛?總不能連那么一群熱衷于搞炸彈襲擊,提倡閃閃合法化,教學生抽閃閃、搖滾、嬉皮、濫交……”
但那位才剛剛問了一半,便讓那位黑發青年一句話給全然堵了回去:“嘿!我說過了,‘地下天氣員’、‘黑豹黨’他們都是在那個嬉皮士的反抗年代一同興起的組織,所以雖然他們中的大部分也對閃閃、濫交行為有些錯誤認識,但并不代表著他們的主要綱領就是閃閃、濫交、搖滾。恰恰相反,‘地下天氣員’的首戰就是炸毀了一座青銅雕像,一座為紀念鎮壓工人運動中死去的警察而鑄造的雕像,并且在之后的多次行動中,也是提前通知了所有目標地點的無辜民眾之后才開始的爆炸襲擊。所以雖然他們極端,但也是以工人階級的利益為核心綱領的。”
而那位青年的這一番話語也算是幫西瑟提了個醒,讓西瑟也終于算是想起來,為什么“地下天氣員”這么個組織會那么的讓自己覺得耳熟了。
這不正是上世紀七十年代,與“黑豹黨”齊名的,在那個舊美國社會中點燃起來了暴動火焰的“恐怖組織”嘛?西瑟還記得,在自己所學習的歷史課本上,對其行事作風的描述是“溫和”的恐怖主義,雖然多以爆炸等極端方式進行破壞,但多數時候也正如那位青年所說,會提前通過各種渠道告知無辜民眾遠離爆炸襲擊地點,是一個專門針對于資本、舊美國政府進行襲擊行動的極端大學生組織。
只不過那個“地下天氣員”組織不也應該是在九十年代末左右就被舊美國打擊解散了嘛?那些成員大多數也抓的抓,殺的殺了,怎么這會還能在這什么辯論大賽上光天化日的看見他們出現的?
就在西瑟這正納悶的時候,那邊提出問題來的人也終于算是聽明白了青年的話語,其口中的話音也變得支吾了起來,讓再開口的又一問顯得中氣盡失:“那再怎么說也就是一群極端分子嘛,部長,我們不是正統馬恩嘛?難道就連理論都辯不過他們了嗎?”
再看被問到了的那個黑發青年,對于這一問先是輕輕搖了搖頭,才再開口:“不,只是我們理解的不夠罷了,昨天他們對我們提出來的那個勝利道路的問題,只要我們嚴格按照馬恩雙賢的說法,聯合起來各個資本強國內部受壓迫的工人階級,組成國際性質的工人聯合組織,并再以和平的游行示威、罷工運動,同時給所有資本強國施壓,最終的多國勝利也一定會到來的……”
待得這一句話音落了地,這一小片空間之中頓時變得鴉雀無聲,再無一人開口說些別的。
而就在這一群人當中,不知為何混了進去的西瑟也算是聽明白了,這所謂的正統馬恩多國勝利論與自己先前所見過的鹽湖城一國勝利論的不同之處。
好像……就只是握不握槍桿子的區別?
對于這些東西都不甚熟悉的西瑟也只能瞧出來這淺顯的一點點不同,然而在西瑟的內心當中還存在著更多的疑惑希望得到答案,是以就在這么個沉重的氣氛當中,西瑟又主動地打破了這沉寂,問出來了一句:
“所以,那些個‘地下天氣員’,他們就是和你們不一樣,支持馬列的咯?”
“嗯……”看那黑發的青年,聽清楚了西瑟這么一句問話過后一副沉吟的模樣似乎正在思考些什么。又像是思考了一半,突然從那問話中間的某些措辭聽出來了一點不對勁,急急忙地轉過頭來看向了西瑟這么個問話之人,隨后便現出來了滿面的驚詫:“呀?你誰啊?”
“額……”而順著那青年的訝異,西瑟只感覺到了一旁緊緊貼著自己的一伙人全部的目光都瞬間匯集到了自己的身上,或是與那青年一樣的驚詫,又或是帶有著微微地敵意,總之是把西瑟給盯得微微汗意冒出,心下暗暗大呼不妙。
這邊臺底下的鬧劇一場暫不去提,將目光放回到了那臺上辯論的現場之中,這么個你死我活的言語廝殺也終于來到了白熱化的階段,不見了辯論一開始清湯寡水的試探性提問,此刻雙方再出口反駁解答的內容,都顯得是那么樣的尖銳。
但說實話,從這么個辯論的論點上看,其實勝利一方也早就已經在比賽開始之前就已經被內定好了的。
而這么一場辯論大賽半決賽的論題,便是“自由與平等,誰更勝一籌。”
這道題目自進入了菲洛眼中的一剎那,就已經知曉了若是想要取得勝利,就只能選擇往“自由”的那么個套里頭鉆。
畢竟,作為單純的抽象概念,無論是“自由”還是“平等”,這兩個詞匯都是不可能進行量化比較高低的,那么這么道模棱兩可題目的實質還是用這兩個詞匯去代指兩種意識形態,讓先前辯論賽中已經明確表現過立場了的自己一方與對面的“同志們”在那些狗屎莊家們預設好了的立場上,像是斗獸一般的為他們獻上一場同室操戈的精彩大戲。
這就是沒有辯論精神的辯論,甚至就連爭辯雙方的論點都不是雙方自己的,而是莊家所賦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