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開出那一槍后，她的精神狀態就不好了，瘋瘋癲癲的，警察問她什么也說不清楚。

宋薇薇見到她的時候，她因為自殘被醫生綁在床上，她一看見宋薇薇的臉，情緒激動想要沖過去撕碎她。

她語氣淡淡，也不管她現在的精神狀態能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只管說：“托你的福，你哥被你害死了。”

果真，聽完這句話的季無憂更加瘋狂，她劇烈地掙扎想要從床上起來。

她頭發亂糟糟的，衣服從光鮮亮麗的晚禮服，變成如今帶有凝重消毒水的病號服。

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竟是她的自私與任性。

“你恨我也好，這就是事實。”

季無憂手指摳著床邊，厲聲大罵：“宋薇薇！你這個賤人！是你害了我哥，是你殺了他，我要殺了你！”

來之前宋薇薇無數遍提醒自己她是病人，念在她是季忱唯一在世親人的份上，她不計較曾經。

可看到她還不知悔改，始終覺得造成這一切始作俑者是她，宋薇薇再也憋不住。

她揚手狠狠給了季無憂一巴掌。

眼底含著淚厲聲大吼：“都是你這個沒腦子的東西害死了他！”

“是，我是為了復仇接近他利用他，可我自始至終都沒想要他的命，要你的命！你的祖父當年血洗我沐家的時候，你自持季家小姐享受榮華富貴的時候，可曾想過這些都是踩著我沐家數口人尸骨得來？！”

“你處處針對我陷害我，哪一次不是要我的命？我全看在你哥的份上一忍再忍！”宋薇薇痛心疾首地指著她，“可這一次你更傻更愚蠢！”

“他本可以待在監獄安生度過七年就能回來，可你呢，把他打暈了帶出來又殺了他！”

“季無憂，你不該活著，你應該去死！可是讓你死太便宜你了，我就是要你活著，一輩子在這里自責自悔生不如死！”

季無憂痛苦哀嚎。

她盯著天花板又是哭又是笑，宋薇薇轉過臉擦去眼角的淚，她不再留戀地走出病房。

在一直在外守著的顧朝，看見女人身影，立即起身過去拿外套給她披上。

入冬了，這兩天氣溫驟然下降，街邊小販凍的沒出攤，路上連行人都沒幾個。

宋薇薇魂不守舍地走在街上，在她身后默默跟著顧朝，他拉開一段距離，不緊跟也能在她需要的時候第一時間趕過去。

片片雪花飄落，她攤開掌心，炙熱的溫度燙的雪花片刻消融。

路邊是急忙往家趕的行人，即將有一場較冷的雨雪，街上一排排店面亮起暖光，與她漫無目的游走形成對比。

不知走了多久，宋薇薇也不覺得冷，直到一道急促的剎車聲驚得她回過神。

男人把她護在懷里，車窗降下露出中年男人的臉，對她剛才想要橫渡馬路的危險行為破口大罵：“媽/的不長眼啊！”

“管好你女朋友，撞死不負責！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