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情雖然問得委婉，但楊梟也能聽出來她對自己的質疑。

一個沒有動在圈子里展露過頭角的道士，一眼就看出了鑫源百貨的夜走鬼，而且一個人就把夜走鬼擺平了，從頭到尾沒有造成任何傷亡，關鍵是還這么年輕。

這樣一個人，怎么能讓人不好奇呢？

艾情問完，另外幾個人都在看著楊梟。

特別是那名老者，從進門開始落在楊梟身上的視線就充滿了審視，一直捋著胡子打量著他，神色揣摩。

另外一男一女也是一樣，不過那名年輕一些的漂亮女孩更多的是好奇。

這個問題楊梟聽過太多次了，不過每一次回答得到的回應都差不多：“我的出身你們興趣應該不大，云隱山云隱觀，就是我的師門。”

果然，艾情聽完之后第一時間轉頭去看那名老者，老者則是回憶了一番之后，沖她搖了搖頭。

艾情笑了笑，轉頭繼續道：“看來是我孤陋寡聞了，不過無論楊先生出身如何，你的實力我是非常欣賞的。今天特意來找您，除了想要了解一下案情，也是想看您有沒有興趣和我們合作一把，不知道您對鑫源百貨下方出現夜走鬼這件事有什么高見？”

這些人宣稱是特別辦的，看來應該和灣島那個組織差不多，都是負責處理一些非人為的特殊事件。

這樣的組織里招收的應該也是陰陽風水界的人，就算不是，應該也將他們往這方面培養。

艾情三十出頭就當了隊長，在這方面的經驗應該非常充足。

她應該也發現了：鑫源百貨這樣人流量巨大陽氣旺盛的地方卻出現了百鬼夜行的跡象本身就是不合理的。

楊梟沒有立刻說出自己在鑫源百貨下方的發現，反而轉頭看了一眼艾情：“這種事情不是應該艾隊長你們來負責調查么？問我……怕是不太合規矩吧？”

沒等艾情回答，站在她身旁的年輕男人“嘖”了一聲，厲聲道：“現在是你配合我們調查，隊長對你客氣，請你不要蹬鼻子上臉了，我們問什么你答什么就行！”

“弘毅，誰教你這么說話的？”不等袁弘毅說完，艾情的態度驟變，立刻嚴厲打斷了他：“給楊先生道歉！”

袁弘毅有些不服氣，嘀咕道：“這有什么可道歉的，他一個出身不明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百鬼夜行誰信啊？弄不好鑫源百貨下面就是有人在故意搗鬼……”

“袁弘毅！”艾情沒有回頭，又是一聲呵斥：“如果你再這個態度，你就繼續回檔案室待著，以后不會有你出外勤的機會！”

袁弘毅身旁的小姑娘也趕緊拉了他一把：“弘毅，你別惹隊長生氣了，趕緊道歉吧……”

雖然不服氣，但袁弘毅還是不情不愿地沖楊梟道了個歉：“不好意思啊，我剛才態度不好。但我也是為了辦案，你別介意啊。”

這一番道歉可以說毫無誠意。

艾情也不能繼續當著外人的面教訓他，只得自己沖楊梟道：“抱歉楊先生，我這個隊員是第一次出外勤，人還年輕有些沖動，您別介意。”

楊梟當然不會把這點小事放在心上，何況袁弘毅確實給了他一個訊息：特別辦的人過來可不僅僅是為了查案子，這是懷疑他和鑫源百貨的百鬼夜行有關系呢。

“艾隊長客氣了，我就是一無名之輩，你們說什么我配合就是了。我知道的東西趙隊長應該都給你們轉達過了，高見談不上，只是專業對口而已。”

“至于我為什么能一眼就看出是夜走鬼作怪……”楊梟瞥了一眼袁弘毅，轉頭沖艾情笑道：“這很難么？”

“你……”

袁弘毅這回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被艾情一眼瞪了回去，乖乖閉嘴了。

“楊先生別誤會，我的隊員剛才說話激進了一點。我們不是懷疑您，只是調查是我們必要的流程。您及時發現夜走鬼，制止了悲劇繼續發生，我們應該感謝您的。”

“感謝就不用了。”楊梟擺擺手，不想繼續打哈哈：“艾隊長就直說吧，你們到這里來是不是就是為了讓我一起調查夜走鬼的事情？你們懷疑夜走鬼和我有關系，打算連我一起調查是吧？不然的話你們完全可以直接把我叫到警局配合就行了。

連招呼都沒打就直接過來了，想必是怕我有所隱瞞吧？”

楊梟兩手一攤，也不等艾情解釋什么了，直接道：“知道你們的時間寶貴，我的時間也不廉價，咱就別打太極了。我的東西都在屋里，你們要查什么盡管查。”

雖然楊梟這幾句話聽著刺耳，但確實是艾情他們到此的本意。

“那就打擾了。”艾情收起笑容，轉頭沖著袁弘毅二人點了點頭，那位老者也站起身來，和他們倆一起進入了里間，只剩下艾情和趙剛在客廳里。

剛才趙剛一直沒插得上話，看見楊梟也頗為尷尬，這會兒只能陪著笑臉：“小楊啊，你可千萬別誤會艾隊長，這都是公事公辦。”

“理解。”楊梟神色淡然地點了點頭，似乎真的沒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