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看著身旁若有所悟的古族諸位長老，看著面前已有把握的蘇乘羽。

已經意識到局面開始不再繼續被自己把控在手中的寒嘯天明顯有些不安了起來，問話也變得局促。

而頭腦愈發清明的蘇乘羽，卻是心思逐漸安定了下來。

“字面意思。寒密使即便不知道，也應該有所耳聞，世家大族有些秘法傳承從來都不留下任何書籍玉簡，只會有族內核心人員口口相傳，識海相印。古族便最為喜歡使用此法，以保證族內秘傳不落入外人之手。”

寒嘯天聽著這意料之外的情報轉頭看向了姜陌與簫艇，兩人明白避不開，也只能說道。

“的確如此，不過這些記憶深藏在我們識海深處，除非徹底將我們煉制成具備意識的傀儡，否則即便是再強大的搜魂術也無法強行將秘法套出。”

傀儡之術，本就是旁門末枝，有靈智的傀儡放眼歷史更是罕見異常。

更別說能夠得到古族核心秘傳的之人，境界又會低到哪里去，能夠滿足這些條件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寒嘯天明白蘇乘羽說的這些東西，他壓根做不到，只不過事到如今，他又怎么可能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他看向蘇乘羽繼續追問道：“你憑什么能夠保證自己能套出洛族的那些秘法？就憑你那一個洛長平？他能學多少洛族珍藏！”

“他不能，南枝可以。”

蘇乘羽一語決斷，眨眼繼續道。

“洛族為了盡快讓南枝晉升洞虛境，幾乎將所有洛族秘法都灌輸到了南枝的腦海之中，本就是絕境的洛族，此刻也只有這種選擇，即便南枝真正能夠用上的秘術，根本十不存一。”

“荒謬！你這番說辭，有誰會信！你真以為陛下會因為你這三言兩語，就給洛族一個存續的機會嗎？”

“沒有那些秘傳，即便血脈沒有徹底斷絕，洛族也是名存實亡。再者說陛下想要的，不就是古族的那些秘術嗎？從建立國子監開始，到任命國師大人代領國子監，你應該比我清楚，為何唯有國子監監正的位置，遲遲懸空，只能由國師代領。便是因為陛下，要將這些東西都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蘇乘羽！你說的太多了！”

寒嘯天大聲開口，這些東西他可以知道，蘇乘羽可以知道，但在場的其他古族人又怎么可以聽到。

蘇乘羽微笑：“陛下或許信任你，但是看來你是真的一點也不懂陛下啊，我們這位陛下所行之事從來都是陽謀。他要對付洛族，洛族不知道嗎？他要下手古族，他們又不知道嗎？陛下根本不會在意，我說出這些東西，相反他恨不得讓他們都清楚這一點。而且有了這么洛族一個先例在，對陛下之后的行動只會是錦上添花，畢竟這也是給其他古族多了一個選擇。”

寒嘯天的臉色此刻已經變得一片鐵青，蘇乘羽說的東西他自然能夠明白，但他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眼前這個逼死蘇乘羽的機會，就這樣斷絕在了自己手里，他緊握著拳頭，最后對著蘇乘羽質問道。

“你憑什么覺得陛下會相信你能將洛族全部私藏交付，然后給予洛族一條生路？”

寒嘯天的這個問題，不得不說很是關鍵，畢竟當下的蘇乘羽幾乎沒有任何辦法證明這件事去哪個。

畢竟圣心難測，更何況是當今這位，對夏國做了如此之多改革的陛下。

你可以說當今陛下的魄力遠不如先帝，但沒有人敢否認當今陛下的野心，更沒有人敢說自己徹底了解了他心底在想著什么。

只不過……

“寒密使似乎弄錯了一個問題，你問的這件事情，我只需要向陛下言明，而不需要向你言明。如果我做不到，該處置我的人，也是陛下，而不會是你。別忘了，刑天司從來沒有凌駕于我斬妖司之上！而我斬妖司在外，向來有著比刑天更高的自主權利！”

這一次蘇乘羽說謊了。

龍魂主內，斬妖主外，刑天監刑二司。

所以真正的情況是，不管于內于外，不管是斬妖龍魂，刑天司都有更高的權力直接裁定另外二司的決斷。

只不過這份權力在十幾年前，那場京城的巨大變故之后，早就被徹底廢棄。

仇天臨消失之后，被大換血的刑天司，早就徹底失去了這份監刑天下的權力，以及監管天子之責。

然而蘇乘羽肯定，這件事情寒嘯天不可能知道。

因為伴隨這份權力被廢除，他相信不管陛下如何信任寒嘯天，都絕對不會將這件事情告訴眼前之人。

“寒密使，已經將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