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回答讓蘇乘羽因為那名部落長老破壞的心情，總算是舒緩了下來。

他轉頭冷眼瞥了后者一眼，察覺到寒意的長老，頓時再度跪在了地上。

蘇乘羽冷聲開口道：“你們與我之間從來都沒什么利益關系，我拯救你們不過是順手為之，你們的未來從來和我沒有半點關系。”

冷漠的話語讓長老背脊發涼，他一時間完全不明白救他們于水深火熱中的蘇乘羽，對他們到底是何種態度。

然而沒有等長老有細想的功夫，蘇乘羽只是抬手，一股斥力便直接將長老推出了山洞之外。

只留下了少女卯與蘇乘羽二人，而面對神色大變的蘇乘羽，少女卻再沒有了之前那種畏懼與害怕。

蘇乘羽微笑道：“不怕我像對待他一樣把你你趕出去，甚至收回我給你的那些東西。”

少女搖了搖頭：“大人不會的，大人給我們的那些東西，對我們而言很珍貴，但對大人而言卻并不算什么。至于長老，雖然我不知道為什么，但我能感覺到大人對他的失望。”

蘇乘羽微笑，看向少女卯的眉心，心眼雖還未徹底張開。

但在這短暫的交集中，少女已經踏上了那條蘇乘羽為她埋下的種子，他能清楚的看到那條蘇乘羽已經為其鋪好的周天，已經有最初的靈氣開始流轉，等到這股靈氣完成一整個周天循環，回流到丹田之中，也就是卯徹底開悟的時候了。

“命運從來不該掌握在任何人手里，即便在不得已的時候人需要委屈求取，但任何種族都應該有自己的底線，有將自己命運掌握在手中的權利。即便是面對你們，我也不認為自己有資格安排你們的未來與命運，你們要怎么選終歸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但……”

“大人只是不希望，長老再將未來寄托在您的身上。大人放心，我不會和長老一樣的。”

蘇乘羽微笑，很滿意少女已經明白自己這番話的用意。

轉身本想就這么讓少女也離開，但突然想到了什么的他，突然大手一揮。

伴隨著無數金光在山洞之中聚集，這些金光有靈性地聚集在一塊，很快幻化成了一副巨大的畫卷。

這驚人的一幕讓少女一下怔在原地，她已經看到了蘇乘羽施展了許多她無法理解的事情，但以往的任何一件事情和此刻眼前的畫卷比起來，似乎都顯得那么微不足道。

卯看著金光形成山川，形成河流，形成無數的花鳥樹木……

明明只是一個長方形的有限畫卷，而伴隨著自己視線的延展，卻一直能夠在邊緣處看到全新的景象。

那些自己認識的，不認識的，無數山水怪石交錯，無數生靈氣息縱橫，在畫卷之上，少女看到的仿佛是一片無垠的全新世界，而最讓少女感覺到不可思議的。

這神奇的畫卷，這大半自己連認識都做不到的畫卷，竟然給卯一股無比熟悉的感覺。

“大人這是什么……”

“這就是道，或者是規則。無數的道法，規則交織在一起，形成天地，形成生命，我眼下所能展現的并不算完善，但即便是驚鴻一瞥，我想對你的未來而言也會有不小的幫助。”

卯聽著蘇乘羽說的內容，似懂非懂，可即便如此少女也沒有繼續發問。

直覺告訴她，此刻她的疑惑無人能夠回答，即便是親手將這幅畫卷展現到了自己面前的蘇乘羽也做不到這件事情。

甚至于，她懷疑蘇乘羽眼中所看到的內容，與自己視野所能夠企及的完全是一副不一樣的畫卷。

良久，卯開口道：“大人在我身體里埋下的，也是這些道中之一嗎？”

“嗯，那是一條陪伴我最久，也是最初的道。你剛才說的話基本沒錯，但有一點你錯了，我給你們的東西的對我而言的確沒有什么算得上不能舍去的東西，但這并不代表它們不夠珍貴。”

少女失神勉強將視線從畫卷之中移走，看向一旁的蘇乘羽。

其他人不說，起碼在你身上，還有在寅的身上，我留下的這兩枚種子，我也一樣期待他們最終能夠成長為什么模樣。

言語落下，卯的心間有什么東西被蘇乘羽一語點破，識海之中一股洪流轟涌而出，瞬間遍布全身經脈。

那股早已開始在筋脈中運行的第一股靈氣，很快與這股識海交錯在一塊，天地之間的靈氣在感受到卯身體的異樣之后，也是迅速的朝著卯的體內涌去，融匯在一起成為卯身體之中最精純的靈氣。

靈氣化法，境界早已通玄的蘇乘羽，目睹著這一切并未插足干預，只是靜靜的看著這個少女突然的開悟，一邊緩緩收起了自己識海之中的那副山河繪卷。

“大人？”

山洞外，長離的聲音響了起來。

她做完蘇乘羽交代的瑣事后歸來，已經有一陣子時間，但剛才山洞內散發的道法波動，讓她根本無法靠近分毫，直到現在才敢靠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