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 沈家兄弟終于不裝了
沈璧君縱馬前行,雖然知道連城璧肯定就在附近,但她的心里還是難免緊張。這是她第一次在明面上獨(dú)自面對敵人,而且還肩負(fù)著不要露出破綻,引出那個神秘小公子的任務(wù),心里壓力還是挺大的。想到這里,她忍不住瞥了身邊的沈天竹和沈天菊一眼,心中暗恨。居然用沈老太君的健康問題騙她出來,而且還要利用自己對付連城璧,他們實(shí)在是太壞了!沈璧君忍了又忍,實(shí)在是忍不住了,問沈天竹道,“奶奶真的時日無多了嗎?王神醫(yī)究竟是怎么說的?”沈天竹立刻回道,“老太君應(yīng)該是染了傷寒,再加上舊傷復(fù)發(fā),當(dāng)時便昏迷過去,后來雖然清醒,但一直臥床不起。”沈天菊道,“王神醫(yī)雖然給老太君開了幾個方子,但老太君畢竟年紀(jì)大了,元?dú)獯髠拢幨y醫(yī),精神明顯衰落。”沈天竹道,“也許老太君自己也感受到了,所以才讓我們來江南找你回去,也許她也是想看你最后一面吧。”沈璧君銀牙暗咬,若不是和連城璧建立的信任牢不可破,她此時都差點(diǎn)相信了,但即便如此,她都忍不住產(chǎn)生一點(diǎn)點(diǎn)動搖。沈天竹和沈天菊畢竟也是沈家的人,沈璧君實(shí)在不愿意相信他們竟然會聯(lián)合外人欺騙自己。天宗究竟是怎么讓他們背叛自己的家族和親人的?會不會是連城璧判斷錯誤?沈璧君幽幽一嘆,和連城璧成親一年,連城璧從來就沒有錯過!三人縱馬疾馳,前方很快就出現(xiàn)了一片樹林,樹林入口處有三五間小屋,外面還有幾副座頭,其中一副座頭,坐著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三四歲的少年,還有兩個灰衣伴當(dāng)。那少年錦衣玉帶,面容紅潤,看來就像是出身富豪之家。除了他們之外,這店鋪似乎就只有一個頭發(fā)花白的紅鼻子老漢是這家店的老板,擺弄著蒸籠,操持著灶臺,炊煙裊裊,直上青云。看到那店鋪,沈天竹突然道,“璧君,此時日頭過午,下一個鎮(zhèn)子還要很遠(yuǎn),咱們先在這里填填肚子吧。”沈璧君心頭一跳,昨夜連城璧對她說的話再次于腦海中響起。“不用了。”沈璧君搖了搖頭,伸手在馬后的包袱中摸了摸,便摸出了兩塊烙餅,上面還夾著肉干,揮手扔給了沈天竹和沈天菊。“奶奶病重,早一些回去也是好的,我讓廚房做了些干糧路上吃,只用每晚到了鎮(zhèn)上再補(bǔ)充飲食,也免得在半路遇上意外。”沈璧君盯著沈天竹,認(rèn)真的道。沈天竹不禁愣在了原地,按理來說,他們兄弟江湖經(jīng)驗(yàn)豐富,一路上的吃住,不應(yīng)該是他們來安排嗎?沈天菊反應(yīng)很快,“那太好了,不過我看那老板處有賣散酒,我買點(diǎn)帶走路上喝。”沈璧君眼神一跳,轉(zhuǎn)到了沈天菊身上,“騎馬喝酒,容易出意外,要不然四哥忍一忍,晚上到了鎮(zhèn)上再喝?”沈天菊苦笑道,“璧君,你也知道我最是好酒,我不多買,絕不會誤事。”沈璧君的心跳不禁加快,知道這處小店一定有問題。不過她轉(zhuǎn)念一想,“這樣也好,我們從無垢山莊出來也就大半天,還沒有走遠(yuǎn),夫君不能騎馬追我,只能用輕功在樹林里追趕,太辛苦了。”于是沈璧君不再反對,而是說道,“既然如此,那便在此休息片刻。”“好好好!”沈天菊連連點(diǎn)頭,然后立刻道,“不用太久,歇息片刻,趕路要緊。”沈璧君勉力一笑,“沒關(guān)系,是我太著急了,咱們馬快,也不用在乎這么一時片刻。”面對著同為沈家人的沈天竹和沈天菊,沈璧君心中痛苦,臉上的表情就不太自然。但兩人并未發(fā)覺,還以為這是沈璧君太過擔(dān)心老太君。看著沈璧君憂郁的臉,沈天竹一時間有些心軟,臉頰抽了抽,欲言又止,就被沈天菊拿手肘在自己的后腰處撞了撞。“既然要在這里休息片刻,那我就再要點(diǎn)小菜。”沈天菊笑道,然后轉(zhuǎn)向老板,“若是有鹵菜鹵肉,就隨便上些。”“有有有!”老漢聞言,急忙掀開旁邊的鍋蓋,從鍋里撈了一碗鹵肉,又盛了三碗熱雞湯,然后小步送上。“這條路過去十幾里都偏僻荒蕪,很多人進(jìn)去,或者從這條路上出來,都會在老漢這里歇歇腳,吃喝一番。”老漢笑道。沈天菊看著眼前的吃食,招呼沈天竹和沈璧君道,“天氣寒冷,喝碗湯再走吧。”話音落下,沈天菊便將面前的雞湯一飲而盡。沈天竹咽了口口水,便坐在沈天菊的對面,一邊吃著烙餅,一邊就著鹵肉,不時喝一口湯。“我們從北邊過來時就路過了這里,老板熬的雞湯很不錯,你也來喝碗湯暖暖身子再走吧。”沈天竹對沈璧君道。沈璧君盯著桌上的最后一碗熱湯,臉色在寒風(fēng)中有點(diǎn)發(fā)白。“璧君?”沈天竹試探問道。沈璧君搖了搖頭,先是抬起頭來看了看左右樹林,然后又看了看眼前兩人,接著便緩步來到了桌前坐下。但是她依然沒有碰眼前的雞湯,只是說道,“不必了,我不冷,你們吃吧。”沈天竹臉色一變,沈天菊卻爽朗笑道,“想不到璧君的警惕性還挺高,我記得你以前并不是這樣的,可是姑爺教給你的江湖經(jīng)驗(yàn)?”沈璧君有些哀傷,忍不住嘆了口氣。沈天菊便接著笑道,“姑爺是赫赫有名的無垢公子,天下第一劍客,但他的武功之高就足夠讓他自保,江湖經(jīng)驗(yàn)卻未必有我們兄弟豐富。”沈天竹補(bǔ)充道,“這鹵肉醇香,雞湯濃郁,絕對是浸淫此道良久的老師傅。”沈璧君不置可否,依然幽幽說道,“二……二哥不必再勸了,我說了不喝,便是不喝。”“好好好!不喝不喝!”沈天竹尷尬的笑了笑,低頭喝湯。沈天菊也在喝湯,抬眼之間,目光交匯,頓時心領(lǐng)神會。下一刻,兩人放下湯碗,同時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