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分心寒。 母妃自小便不喜歡他,他早已接受了這個事實,是以這么多年來,也不再期待能夠得到母妃的疼愛。 甚至,在那件事之后,他也勸說自己放下了對親人的執念。 可是為何,母妃始終不肯放過他? 甚至為了對付他,還要傷害他最愛的人! 他這一生,僅有的一點溫暖都要奪去。 母妃當真是,好狠的心??! 阮錦寧見他神色不虞,抿了抿唇,卻是說不出不計較的話來。 今日的事情,表面上看動手的人是牧副統領,可真正授意的人,卻是舒貴妃。 誠然,舒貴妃沒讓牧副統領毀她清白和名聲,但舒貴妃今日必定沒打算讓她活著離開宮中,否則的話,牧副統領不可能有這么大的膽子。 一個圖謀她的性命的婆母,她尊敬不起來。 也無法假裝大度地說什么家和萬事請。 宮里。 舒貴妃斜倚著貴妃榻,美麗的云鬢好似蓬松的云朵,其上金釵環繞,端的是雍容貴氣,卻又不同于皇后的老成持重。 舒貴妃的端莊之中,又有著一絲女兒家的嬌憨嫵媚。 宮女跪在地上,在撥好皮的葡萄上插上了牙簽。 舒貴妃優雅地執起牙簽,將葡萄仿佛口中。 汁水四濺間,她享受地瞇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