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治不了呢?”姜晚喃喃詢問,果然看見主任沉默了下來。 不是她悲觀,是山山哪怕就一點小病,但身體早已喪失了大部分免疫力,極難治愈。 主任望向她的目光憐憫。 “可是,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他嘆息,也感到無力面對家屬的目光,只能低聲道,“你可以再考慮一下,我先去做手術前的準備。” 正好,病房里傳來聲音,“家屬,患兒醒了。” “你現在可以進去看看,抓住這個機會吧。” 主任沒有直白說出來的是。 這不但是孩子最后清醒的機會,也極有可能,是她最后能和山山見面的機會。 一旦上了手術臺,生死由命。 …… “媽咪……山山難受。”小家伙委屈巴巴嘟囔著,伸出手想去碰碰她。 可身上插了管子,手臂上的留置針跟他胳膊一樣粗,他幾乎是整個人被輸液器綁著,動彈不得。 姜晚唇角扯開笑,過去握著他的手,嗓音柔柔地安撫他。 “沒事,媽媽在呢。待會醫生叔叔幫山山看看,就會好起來的。” “……”小朋友選擇了沉默。 他用一雙極亮又濕潤的眼睛看著她,心里頭其實明鏡似的,掀了掀唇,望著她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