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默眉心動了動,輕柔的眼眸里染上了一絲詫異。可能是身體虛弱的原因,他說話的語氣也比往日柔和了許多。“萬一那天你墜崖而死,我也不會獨活。”那天他割繩子的時候,每一刀都像是割在他的心上,他的心疼的跟前兩天被人捅到一樣。可他的使命,不允許他不這樣做,甚至他都不能流露出慌亂和悲痛。他當時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如果于向念死了,他愿意去陪她。那么嬌滴滴的一個人,上次讓她一個人在山崖上等他,她都害怕會被人推下去。他哪能放心,讓她一個人落在崖底。而且,他曾答應過于向念的父母要照顧好她,卻沒有兌現承諾。他對不起于向念,也對不起于向念的父母。于向念聽他這么一說,笑起來,“你這是因為愧疚,還是舍不得我?”程景默沉默了好一會兒,“都有。”他在于向念的面前是自卑的。他是她眼里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他給不了她原生家庭那樣好的條件。他的家庭和出身,注定他只能遠遠的仰望她,不敢靠近。以前,他還能克制自己,保持距離。可現在,他明知自己配不上,卻還是還要自私的占有。于向念自然是不知道程景默的自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