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下旬,孟一鳴一家人要離開了。母親給保姆結(jié)算了最后一次工資,讓她離開了。這天晚上,父母出門去朋友家告別,家里就孟一鳴一個人。他聽見敲門聲,打開門一看,是二妮。外面下著雪,二妮的頭上衣服上全是雪,她還是光著腳。“二妮,這么晚了怎么還跑來?你的鞋呢?”二妮冷的打哆嗦,說話時牙齒頭打顫,說不清。孟一鳴讓二妮進了屋,屋里烤著火,二妮暖和了一會兒說:“阿媽說,你們馬上就要走了。”孟一鳴點頭,“嗯,你的鞋呢?”二妮垂下頭,“阿奶拿走了。”孟一鳴怒從中來,“你怎么就不會硬氣點?!她要拿,你就給她拿?!”二妮的頭垂得更低了,“不給,阿奶打我。”孟一鳴:“···”二妮的手從袖子里伸出來,她手里拿著一條灰色毛線織成的小魚,半個巴掌那么大。“阿哥,給你。”二妮說,“我沒有饅頭和糖,只有這條魚。”孟一鳴問:“哪來的?”“阿媽織的。”保姆給富貴兒織了一件毛衣,剩下一小點毛線,也織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