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能說，就算皇上要貧僧的性命，貧僧也無可奉告。”

“那就換一個問題。”顧長寧蹲下身子：“皇后去的世界里有朕嗎？”

昆靈大師看著顧長寧的雙眼，點頭說道：“有。”

“你說，想要救皇后，只能朕自己想起來，那若是朕想不起來，皇后會怎么樣？”

昆靈大師盯著他，沉默了許久。

顧長寧心臟突然揪成一團，他費了那么大的力氣才走到今日的位置，而在他遇見謝錦云之前，他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殺人瘋子，一切對自己不利的人，都將成為他劍下魂。

如果謝錦云碰到的，是那樣瘋魔的“顧長寧”，那她將會成為政治的犧牲品。

他會殺了她！

想到這，顧長寧瞳孔劇震，伸手扼住了昆靈大師的脖子道：“帶朕入夢。”

“得要皇上有夢。”

顧長寧突然想起來，自從孩子出生后，他好像很久沒做過夢了。

以前一躺下便噩夢連連的人，從此以后無夢了。

他微微失神，慢慢松開昆靈大師的脖子，問道：“若另一個世界的我，殺了皇后，她會如何？”

“魂滅，氣絕，人亡，那時娘娘便會早逝。”

“朕要如何才能入夢？”

“皇上要跟貧僧做交易嗎？”昆靈大師問道。

顧長寧道：“朕身上有的，都可以給你，除了朕的命。”

他不能失去謝錦云，但同樣，謝錦云也不能失去他。

他們攜手走到今日，歷盡艱辛，他想要跟她白頭偕老，長廂守。

昆靈大師笑了笑，搖頭說道：“皇上，你身上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拿來跟貧僧做交易，貧僧只要求皇上一件事情。”

“什么事？”

“皇上背著我們佛寺的佛祖，去古塔千佛寺，讓佛祖回歸原本屬于它的位置，但是……”

夢境。

門“咯吱”一聲響起，謝錦云走入長春堂醫館，卻被一把鋒利的劍抵住了脖子。

一個臉上戴著鬼臉面具的男子，慵懶的靠在坐榻，一只手高持著劍，抵在謝錦云的身上，另一只手抵在扶手處，薄唇勾起了冰冷的笑意，由上至下的打量謝錦云。

謝錦云看到那張鬼臉面具時，一眼就認出顧長寧。

他曾用過那張鬼臉面具。

謝錦云不怕他手中的劍，反而邁開腳步朝他走去，可是對面的男人卻提防著她，在看到她走近時，顧長寧手中的劍直接指向她的喉嚨，只要謝錦云往前一步，鋒利的劍就能劃破她的喉嚨。

但謝錦云一心求死，求一個能殺了她的人，讓她回到原本的世界。

她沒有停下腳步，任由那鋒利之物慢慢刺進她的身體。

坐在軟榻上的男子也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親眼看著自己手中的利刃捅破她白皙細膩的頸部，流下鮮血的血水，染了她身上淺粉色的長裙。

他覺得，滴在她粉色長裙的血珠是世間最好看的顏色。

刺進她身體的劍越來越深，顧長寧沒有收手的意思，站在他身旁的江淮提醒道：“主子，殺了她，我們就徹底得罪了謝家，到時只怕會很麻煩。”

顧長寧勾唇一扯，嘲諷地笑道：“是嗎，有多麻煩，我倒很想看看一個女人能讓我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