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
另一邊,燈火通明的院子里。
秦宛已經醒了,但狀態依舊很不好,靠在床頭,形容枯槁的樣子,比當初她剛來北魏的時候還要憔悴。
畢竟她身子就弱,還流那么多血,現在僅僅是去半條命都是運氣好的。
今夜她出事后,耶律央沒有找大夫,只是讓自己人給她包扎的。
可見這一次,耶律央對她的態度如何了。
還有那些親兵,也全部撤走,以她要養身子為由,再也不許底下人隨意接觸她。應該是說,是不讓她再接觸到他的人!
估計秦宛也是知道這一次把耶律央徹底惹惱了,此刻看起來眼神暗淡極了。
門一開,哈都走進來,面無表情放下一碗續命湯藥:“趕緊喝吧,不然命沒了也是你自己的事!還有,我們七王很忙,即便把你先留了下來,也不代表他會改變之前的主意!你,好自為之吧!”
哈都冷哼一聲準備走人。
秦宛突然叫住他:“哈都副將,等一等。”
哈都眉頭一皺,不想理會這個人。
起初還以為她是秦將軍真正的女兒,會比以前的那個秦林霜好些,沒想到一個比一個讓人討厭。
秦宛再次出聲,聲音有幾分急切,因為著急還差點摔下床。
“哈都副將!等等!”
哈都本不想理她的,又擔心她把傷口搞得裂開,繼續拖拖拉拉的臥病在床,豈非要一直賴在這不走了?
他沉著臉轉身:“有事就快說。”
秦宛頹然的靠在床邊,眼神帶著祈求眼巴巴望著哈都:“我知道,這一次是我做的太過了,我也知道錯了。”
“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斷然不會再干傻事。命沒了,就什么都沒了。”
她的模樣看著真像是剛經歷過了生死,看透了一切,也是真的知錯了。
但哈都怎么不信呢?
哈都冷哼著,沒說話。
“我曉得不僅僅是哈都副將討厭我,七王心里也是厭極了我。我也知道七王現在怎么都不肯見我的,以前是我癡心妄想,是我太傻……現在……”秦宛咬了咬唇瓣,拿出一個東西來,“現在我只想讓你幫我把這個轉交給七王。”
哈都看著那支紅玉簪子,眉頭一凝,打量著秦宛,似乎是想把這個可憐又可悲的女人看穿。
秦宛交出東西后,仿佛是辦成了最后一件事,整個人都癱倒回了床榻上。
她發絲垂落,眼眶里蓄滿淚水,這一次倒是沒像上回那樣做作的要哭不哭,任由著淚水打濕枕頭。
最后她下定決心了般,起身一把擦去眼角淚花兒,笑道:“哈都副將,你放心吧,我明日自己就走了,不會在這繼續打擾七王和江姐姐的。”
“西漠我也不會再回了,免得七王屆時回去了看到我煩。今后我就在北魏待著了。”
哈都狐疑地盯著她許久,最后拿著那紅玉簪子,默默的走出了秦宛的屋子。
他回頭看去屋內已經在默默擦著眼淚,喝完藥后便開始收拾起東西的秦宛。心想,這女人不會說的都是真的吧?看她現在的樣子也不像是做戲。
難不成,她是知道耶律央不會娶她,也容不下她在身邊,所以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哈都低頭看了眼手心里的紅玉簪子,摸著下巴細細沉思了一瞬,最后還是決定去找一趟七王。
……
“她要走?”
耶律央剛從外面冒著夜露回來。
今夜他一直和江無眠在錯過,基本江無眠每去一個地方,他都會稍遲一步趕到。就跟老天爺故意捉弄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