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連忘返
如此想著,三王妃放心多了,轉頭看著在獵場中陪同狩獵,滿頭大汗的耶律澈。
“快把帕子拿來。”
“喏?!?br/>
三王妃接過,親自騎上大馬準備去給兒子擦擦汗。
獵場上刀劍無眼,旁的王妃根本不敢隨行,別說是這般穿著戎裝上陣了,只有她,從年少時就隨同西漠王騎馬射箭,
也因此,她才能成為西漠王眼中的唯一。
當然,便是有那等子騎術高湛,更會射箭的妃子,也會被三王妃提前扼殺在搖籃里……
“謝過母妃。”耶律澈接過帕子,正準備擦臉,驀地一愣。
不僅是他,連那邊狩獵中的西漠王也轉過頭來。
“什么聲音?”三王妃皺眉。
只聽一曲悠揚的腔調從后方隨著草原風沙傳來。
這聲音像是豎笛,但豎笛那是北魏的東西,草原上怎會有?細聽也覺得不像笛音,但當真是悠揚婉轉,吹到了人心里。
十里外的大軍營地里,也有人也聽到了。
耶律央剛回來便親自處死了幾個昨夜暴露他行蹤的內奸,周身衣袍和那俊美又充斥野性的側臉上沾滿鮮血。
他剛掀簾,那如悠揚曲調如泉水潺潺,沖破西漠北風,穿過風沙煙塵,悄然落入他耳畔。
耶律央掀簾動作一頓,回頭看去營地喊殺聲外的行宮方向,素來陰暗冷血的眼底,仿佛被螢火點亮,溢出繾綣熒光。
他抬起指尖抹了一把方才處置奸細時嘴角旁被濺到殘留的血跡,驀地想起那夜在妓營,那個女人為了讓自己保持清醒,故意咬破她嘴角后,那抹在營帳里漾開的腥甜。
今日這血是臭的,唯有那日的才令人流連忘返。
他喉頭上下滾動,莫名覺得心頭有點癢。
這時哈都撓著頭走來:“咦,這什么聲音?從來沒在草原上聽過啊,好像是北魏那邊的調子,七王,要不要去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