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
“赤炎軍?可……可他不是已經(jīng)有了戰(zhàn)無不勝的七王大軍嗎?”江無眠一臉不解,但捏著衣襟的手已經(jīng)在收緊,儼然是一副快全信了江吏川的模樣。
到底是個年輕丫頭啊!江吏川心想。
即便平日有些聰明,但人生經(jīng)驗尚少,特別是遇到感情上的事,一向是最容易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怎能經(jīng)得住這些話語誘惑呢!
且他也知道,幼時沒給她足夠的父愛,現(xiàn)在彌補,但凡只給一丁點,她也會感動備至!
江吏川心頭冷笑,但話語卻愈發(fā)的關(guān)懷:“孩子啊,你懂什么,沒有人會嫌棄自己的底牌多!”
“所以七王這次來北魏,自始至終都是為了這批軍隊?”江無眠咬著唇,眼眸含著失落,聲音越來越低,雙唇顫抖,像是受了很大的傷害,“難怪他近日里一直都是早出晚歸,時不時就沒了蹤跡,還不告訴去了何處。我先前還真的以為,他當真是為了我留下的……”
江吏川擔心她不會信自己,還準備了許多說辭,沒想到最后居然是她自己把自己給說服了。
早知道如此,他也不費那么多心思了!
江吏川心中越發(fā)激動,繼續(xù)‘乘勝追擊’,當場化為慈父,上前抬手輕拍著江無眠的肩:“女兒呀,男人眼中從來都是利益,更別說是他這樣的大人物了?!?br/>
江無眠咬著唇,心口處的衣襟都要被她給擰碎了,她垂著眸子低低發(fā)問。
“那他為何要接近我?我和那個赤炎軍又有什么干系?”
江吏川見她已然沉浸在了自己的話里,眼底劃過一絲得逞的陰狠笑意!聲音卻越發(fā)溫和關(guān)懷。
“確切的說,和你無關(guān),是和你的母親有關(guān)?!?br/>
江無眠抬頭,更是一臉茫然了:“我母親?”
“嗯呢?!苯舸c點頭,轉(zhuǎn)身看去窗外,思緒也飄回了曾經(jīng),“當年那個赤炎軍的少年將軍曾經(jīng)和你母親打過幾次交道,在那少年將軍最后一次出現(xiàn)在京城的時候,還曾經(jīng)見過你母親一面。”
江無眠倒是不知這些,有些驚異。
說話間江吏川依舊一直偷偷觀察江無眠的神情和反應(yīng),見她失落的微紅雙眼依舊覆滿茫然,眉心不由一皺。
看來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江吏川也不急,轉(zhuǎn)而又笑了,換了話題:“不說這些了!這些年來,為父對你實在虧欠,無眠,不如你就留下吧。你的房間還空著,時常都讓人去打掃著的。”
江無眠擦了擦眼角感動的晶瑩,垂著眸子道:“謝過父親?!?br/>
“哦對了,有件事我正想問你。”江吏川像是真的隨口一問,“上次整理你房間時,順帶清理了一下你母親原先的院子,發(fā)現(xiàn)屋子里少了一些東西,好像是個小箱子,以前總是放在你母親的枕頭邊,你可知是在何處?”
江吏川擔心她多想,又道:“近日為父時常夢到她,她埋怨我為何要那么待她,又為何要這般待你,為父現(xiàn)在是真的懊悔,只想好好彌補你和你弟弟?!?br/>
“那個箱子里,有不少她的物件,這些年來為父沒留下什么她的東西,現(xiàn)在想找到這個箱子,也算是睹物思人了。”
說著江吏川也漸漸紅了眼,背過身去,雙肩抖動,抬袖抹去眼角淚水。
“箱子?”江無眠回想了一下,搖了搖頭,“父親,我不記得了?!?br/>
江吏川眉心再次皺起,心中暗罵這小賤人怎么什么也不知道,真是個廢物!
不過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自己的情緒,只嘆氣道:“罷了,不見了就不見了,為父只想你能回來住,外面怎有家里好呢?”
“無眠,之后就在家里住下吧,可好?”
江吏川的話多么真誠,看著江無眠的眼神也帶著父親獨有的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