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不起的人
“邵總,怎么不高興???是我招呼不周嗎?”那啤酒肚的男人見邵行延要走,以為是自己招呼不周,選的女人入不了他的眼,“是不是太低俗,您都看不上?我旗下的娛樂公司新招了幾個明星,要不,我現在打電話叫她們來?”
邵行延抬眸,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無非就是想借機和他攀關系,想要資源。
“不用,你們慢慢玩,”他俊美的臉上看不出一點兒不高興的氣質,“季城,走了?!?br/>
季城與包廂里的人一一打了招呼,跟著邵行延的腳步離開。
寂靜的夜里,頂樓的陽臺上,秋風襲來,一陣薄涼的寒意。
季城從兜里摸出煙盒,遞給邵行延一只,點燃,白霧繚繞,吹著冷風,好像醉意也醒了不少。
“我查過了,簡思思和喬治雷伊斯的結婚證是真的,注冊地是在倫敦,她帶回來的孩子出生于倫敦一家知名私立醫院,是早產兒,簡思思有心疾,孩子越大對她的負荷就越大,七個月大就早產了?!彼铝丝跓熿F,瞇了瞇眼,看向遠處漆黑的夜空,連帶著嗓音都沙啞了不少,“阿延,那個孩子不可能是你的?!?br/>
當年親眼看見孩子被拿掉的,怎么可能還會存活?
兩歲半,那意味著簡思思在那短短半年里就已經和雷伊斯建立起了感情,并且孩子婚前就已經懷上了。
“當年醫生只是說她懷孕極為困難,并不是說一定懷不上。”
邵行延安靜的抽著煙,煙霧在他指尖散開,將他俊美的五官模糊,平添了幾分蕭索。
“雷伊斯家族并不太平,所以你少去插手別人的事,當年的事已經過去了,阿延,你該放下了。”季城的話很淡,卻也點名扼要,就是害怕邵行延會因為愧疚,去幫簡思思,插手雷伊斯家族內部事宜。
邵行延輕笑,隨后將指骨間的煙蒂摁熄在煙灰缸里,“我聽說皇甫家的那位要結婚了,你……怎么想?真的不再試試,確定不會抱憾終身?”
季城手一僵,夾在指骨間的煙灰落下,褲管上一片塵灰。
他順手將煙蒂熄滅,抬眸看他,自嘲道,“她都沒來找老子,老子還親自去找她?老子是缺女人嗎?”
“嘴硬的人是會沒老婆的?!鄙坌醒拥牡?。
季城,“……”
不是,他當年用來堵他的話,這怎么轉眼就被他用在自己身上了?!
“季城,別像我,后悔都來不及了。”
邵行延唇畔勾出苦笑,邁步往外走,剛走到長廊電梯處,經理就闖了上來撞到了他,抬頭看他,恭敬地道歉,“對不起,邵總,我沒注意到您,季總呢?我有事找他?。 ?br/>
季城現在應該是想冷靜下,不想理這些破事。
“怎么了?”他微微挑眉,淡淡的道。
“那王總非要逼著一個小姑娘跳脫衣舞,還要當著所有人面脫,那小姑娘不肯,當場就撞了桌子,現在包廂里都亂作一團,不知道該怎么處理?得讓季總出面去看看,不然傳出去,是會出亂子的?!?br/>
皇朝雖然是娛樂場所,但講究的是你情我愿,如果鬧出人命,那季城這個老板可脫不了干系。
邵行延淡漠道,“帶我去?!?br/>
他剛推開方才離開的包廂,里面的音樂聲震天,煙霧繚繞,甚至隱約看見還有人趴在角落的桌上,像是在吸食那種東西。
邵行延瞇著眼,俊美的五官在五顏六色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冷厲。
他示意經理將音樂和霓虹燈全部關掉,打開白熾燈,這才看清里面一片狼藉。
所有人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側頭看向門口處——
邵行延站在原地,嗓音低沉,卻隱隱帶了怒意,“將角落那個人扔出去,別臟了地?!闭f話間,目光看向坐在地上瑟瑟發抖,渾身是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