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來了又走,天氣晴了又陰。 秦肆走出了別墅,走的漫無目的,兩手自然垂在身體兩側,細長的指尖捏著一張紙,慢慢往上卷,最后全都捏到了掌心。 用力。 厚厚的紙成了一團。 他每一步都走的很緩慢,仿佛踩著一路的荊棘。 楊飛啟動了車子,秦肆到后座,座位的另外一邊還放著骨灰盒。 車子行駛,明明滅滅的燈光照進,秦肆端坐不動,霧黑的眸深如井水,沒有一絲波瀾。 許久后他攤開掌心,紙張卷起來的棱角把他的手掌咯出了很多條印記,一片殷紅。 他看著紙上無數個折痕的字體,薄唇勾起,幾分自嘲。 繼而,心里像刀扎,撕心裂肺。 楊飛問,“肆哥,我們去哪兒?” 是去處理骨灰盒,還是去機場呢? 秦肆嘶聲回,“去醫院找尤初。” “是。” 車子開到醫院,但醫院里并沒有尤初來就診的記錄,不僅如此,全城的醫療系統都沒發現她的記錄。 楊飛疑惑,“尤小姐已經到了孕后期,而且不是做常規檢查,是要拿掉孩子,這可不是非同凡響,應該不能用假的證件吧?還是說她去了私立的黑心醫院?給錢就做不用出示身份證的那種?” 秦肆摁著突突跳動的太陽穴,冷道,“她不想活了?” 這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