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

這次全國性質的書法交流大會是在藝術館舉辦的。

說是交流，但實際上，各家都在暗暗較著勁。

蘇染到的時候，各種鎂光燈咔咔咔，她隱約還聽到不少人說什么：連國家臺都來了，我們可必須表現得好一點。

蘇染一腦袋的問號：書法書法，不就是看寫字的嗎，怎么還扯上打扮了呢？

再一看到眾人，全都穿著壓箱底的衣服，她差點笑出聲。

看來無論在哪里，人都想出名啊。

“讓開！”

有個人從身后過來，猛地推了蘇染一把，要不是蘇染底盤穩，都能直接摔到地上去。

蘇染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主，這人明擺著故意推她，她當然不可能放過。

上前一把攥住對方：“道歉。”

“你誰啊，讓我道歉？”

對方看了眼蘇染，平平無奇的長相，穿著也很普通，再加上她只有一個人，很顯然不是知名協會的。

因為知名協會都是組團來的，她只有一個人，想也知道就是個不入流的角色。

對方就更囂張了，一把甩開蘇染：“我趕時間，你少耽誤我！”

蘇染差點氣笑，她還是頭一次遇到如此囂張的人。

“哎，那邊好像有人差點打起來誒，要不要拍下來？”

蘇染正想著要不要教訓一下那人的時候，聽到不遠處的媒體這么問。

說的就是她和那人。

蘇染腳下一頓，干脆豎起耳朵來聽——

“拍什么拍啊，不過是兩個不知名的小角色，一點流量都沒有，拍了還浪費膠帶呢！”

“說的也是，可這個書法交流大會也忒沒勁了，一堆自詡清高的老古板，對著鏡頭連話都說不利索，這讓人怎么拍出有價值的新聞啊？”

“可不么，這年頭流量為王，這群人雖然是書法界的大拿，連一萬粉絲的V都沒有，這種新聞給狗狗都不看。”

偏偏這次上頭說了，必須拍出點東西來。

“沒噱頭，怎么拍？”

“是啊。”

不少記者都在附和：“這種節目只有愛好者會看一看了，普通老百姓壓根就不會關注！”

“算了，一會實在不行就多拍點字畫吧，權當是交差吧，至于人……”

記者掃了眼那群剛下車的老頭子們，撇了撇嘴：“一群糟老頭子，再什么書法界大拿，也沒眼看，少拍點！”

“不過我聽說西方藝術那邊，有不少外國帥哥呢，負責拍那邊的可真是撿大便宜了！”

哪像他們，只能跟拍這些個老頭子。

記者們說著說著自己都笑了，也不知道是無奈還是氣的。

蘇染聽完了全程，莞爾一笑。

也不能怪他們嘴太毒，為了完成工作任務罷了。

但這種國學類型的大會，一堆老頭子，必然會缺少時髦感，從流量上來說，幾乎沒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