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了，用座機的人幾乎都沒了，就算他這個年紀的人，也大部分都換成了手機，家里的座機八百輩子也響不了一次，現在卻響的這么恰到好處。

直覺告訴他，是許可柚。

這樣看來，剛才一直打他手機的，也是柚子？

許老心臟跳的厲害！

“叮鈴鈴，叮鈴鈴……”

電話響個不停。

許老顫抖著手，伸向了座機。

指尖碰到話筒，他連忙縮回，但下一秒，又還是去抓了起來。

“喂？”

“咳咳。”

——是咳嗽聲，雖然盡量壓低了聲線，但許老還是馬上聽了出來。

是柚子！

是他的柚子！

他連忙捂住嘴，小聲的說：“座機沒有被監聽，大概是這年頭沒人用座機了，所以他們都疏忽了，只監聽著手機。”

意思是，你放心的說話！

許可柚也不負他期望，馬上開口：“爺爺！”

這么一聲，就像是一把刀子，狠狠戳中了許老的心。

許老差點掉眼淚：“我的柚子誒……”

“哇！”

許可柚哭的很大聲：“爺爺，我沒地方可以去了，我已經一天沒吃過飯了，我好委屈啊！”

許老的心在滴血，他嬌寵著長大的孫女，什么時候吃過這樣的苦啊？

可——

許老嘆氣：“柚子，唯一的辦法就是你去自首。”

許可柚不敢置信：“怎么連你也要放棄我？”

“不是放棄，是為你好。”

許老苦口婆心的給她分析利弊，她卻完全聽不進去：“少扯這種冠冕堂皇的借口！你就是怕被我連累！你就是覺得丟臉！你就是不想再管……”

“許可柚！”

許老怒了，都顧不上外面還有人監視，大聲的吼道：“你躲又能躲到哪一天？總不能指望我還幫著你逃跑吧？”

“怎么就不行？”

許可柚急急的說：“你那么大能耐，關系網遍布全國，甚至國外也有不少你的門下，你完全可以想辦法把我運送出國……”

“我是寵你，但我不可能為了你犯法。”

許老猛地閉上眼睛：“你以為勸你去自首我就好受？雖然你不是我許家人，但……”

“我不是許家人？這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