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1章
霍斯年抱住我,不斷地安慰著:“該死的人終究會死,可能不是現(xiàn)在而已。”
“洛洛,你氣壞自己的身子才是得不償失。即便是犯人,醫(yī)院仍舊有救治的責(zé)任。”
這個道理我懂,但此刻我仍舊是無法理解。
為什么禍害遺留千年,這樣都不死?
可我媽,這一輩子什么壞事都沒做過。
救死扶傷,慈善捐款,好不容易這幾年退休輕松了些,卻又以這種方式無端喪命。
人生,為什么如此不公?
我花了許久的時間,都無法平靜下來。
直到一口鮮血從我口中噴出,我又連帶著病床被拉著去做各種各樣的檢查。
讓他們查吧,我得好好的活著。
只有活著,我才能讓那個兇手償命。
我坦然地接受陸存給我安排的所有治療。霍斯年送來的飯菜我每一口都吃的認真。
即便是他們告訴我,可以出院了,我也沒有答應(yīng)。
只是沉默的看著窗外。
如果不是窗外的樹葉已經(jīng)開始發(fā)黃,我都快要忘記,秋天已經(jīng)到了。
霍斯年坐在我身邊,將剝好的澳桔遞給我:“明天就是葬禮,你......”
我接過橘子坦然道:“我什么?我自然是要去的。”
我媽的后事一直是霍斯年在處理,杜雨生在得知我媽出事后便病倒了。
父女倆紛紛住上院了,杜菲諾沒人管被霍斯年帶回老宅交給老太太看幾天。
我們這一家還真是實慘。
我將手中的橘子吃完,下了床去樓下病房看杜雨生。
霍斯年想跟上來,被我制止:“你回公司忙吧,我想一個人跟我爸爸待一會兒。”
“好。”
他沒有堅持跟在我身后,只說了個“好”字。
這幾天大家都很順從我的意思,但我討厭這樣,因為這些同情,可憐都來自于我失去了母親。
剛走進樓梯間,我便被人迎面擋住去路。
“賤人,要不是你我爸爸會躺在icu里不省人事嗎?”
我就是不抬頭也能知道在我面前的人是誰。
是許久不見的洛云朝。
是這一世與我毫無關(guān)系牽扯的洛云朝。
“讓開。”我無心與她爭論。
“我憑什么讓開?我爸爸養(yǎng)你這么大,問你要點錢養(yǎng)老怎么了?公司都給你了你為什么要趕盡殺絕?”
我不可置信地抬頭看著洛云朝的臉。
這個人,真的是曾與我互相幫助的“妹妹”嗎?
“是洛志明綁架了我媽,這是犯罪,是敲詐勒索你明白嗎?你心里有是非觀嗎?”
此刻,我仍舊保持著最后一絲理智與她講道理。
可洛云朝卻一把將我推到墻壁上:“洛向晚,你為什么不改姓杜?你配與我爸爸同姓嗎?你這么想做他的女兒,為什么不能答應(yīng)他?你和你那該死的媽為什么要這么做?”
“啪!”我怕一個耳光甩在她的臉上。
力氣大到將她趔趄地后退了幾步。
“洛云朝,你說話給我注意點。我本以為你是個迷途會知返的人,可現(xiàn)在我卻覺得你根本是非不分,沒有絲毫道理可言。”
前世的那些許情分,在此刻的耳光中,煙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