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這是法律所不能允許的嗎？你這么做真的不會后悔嗎？”

如果她愿意放下仇恨回頭，我愿意在這最后拉她一把。

她伸手抹掉臉上的眼淚：“我當然不會后悔，難道你為你媽媽報仇你會覺得后悔嗎？”

那自然是不會的。

“洛向晚，你別跟我假惺惺的了。難道你不希望我替你做這些嗎？你顧及的太多，你沒有辦法能做到向我這樣只為報復。我看不起你。”

她看向我的眼中滿是輕蔑。

洛云朝說得沒錯，我遲遲沒有下手的確是因為我所在意的，太多了。

我還是放不下，我還是擔心。

我怕我會因此進到監獄，我怕我的孩子會出生在監獄。

我害怕父親和菲諾會因我而擔心，我害怕自己會永遠見不到孩子的成長。

所以我只敢將洛志明困在那里，卻不敢真正下手。

“人我留給你了，做與不做都只在你的一念之間。我只當今晚我從來沒有來過這里。”

說完，我便拉著霍斯年離開了這個暗臭無比的地下診所。

診室的門口，霍斯年忍不住問道：“真的就這樣丟給她了？她看起來精神好像不是很正常。”

“換成是誰經歷過她這樣的遭遇，都得瘋吧。”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我便聽到從里面傳來洛志明那十分難聽的慘叫聲。

有著走廊和卷簾門的阻隔，這個聲音能傳到門口都已經變得十分微弱。

洛志明今晚就算是死在這里，估計幾個月之內都不會有人發現。

“走吧。”這也算是對得上他作惡的結局，也順從了我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我和霍斯年回到車上。

兩個人都沉默著。

他發動車子后，我問他：“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殘忍？”

聽到我的問話，他竟搖頭笑了起來。

“你跟我說這個？那是因為你沒有見過我的手段。別想這么多，做這事的人不是你。”

我將車窗搖下，感受著深秋的夜風吹打在我臉頰上。

混沌的頭腦瞬間清醒過來。

兩日不到的時間了，兩個麻煩就這樣消失了。

人生順起來還真是甘暢無比。

望著頭頂的星月，我在心中呢喃，媽媽你聽到羅志明的慘叫聲了嗎？

他已經不會走不會說了，如果你遇到他，可以盡情地折磨他。

見我心情不錯，霍斯年單手掌控著方向盤，另一只手按上我的手背。

我感受著那久違的溫暖，沒有對他生出排斥。

罷了，反正我現在需要有人陪我短暫的快樂。

而他，則是最適合的人。

回到家門口，霍斯年問我：“要不要我陪你進去。”